中间穿过漫长岁月有着爽朗笑容的青年的影像被一幕幕击碎,一个个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最初的他和现在的他。

仿佛只有这两个人是真实的。

我不由得想起了津先生对我说过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太宰治。

……最初我还以为他是不想我总是麻烦别人。

现在想来,津先生恐怕是别的意思。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望着太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他手里还拎着我替他拿来的那些橙子和蛋糕。他晃了晃手,袋子悠悠地在他指尖打着转。

“嗯,是真的。我和这家伙,”他指了指中原中也,“以前是搭档。你不信可以问他。”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更加生气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去上学了?还说是因为没有钱所以没能上大学!实话实说会怎么样呢?没上就是没上啊!”

我并非歧视黑手党。我本人身在的死屋之鼠,连黑手党都不如。

但是他说了谎。

他说他去上了学,当了干部,成绩优秀最终因为没钱所以无缘大学。那些经历,他编得曲折离奇又奋发上进。

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开朗乐观的青年。这个青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上大学,所以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来资助贫困生——前一秒刚刚编好的谎言,这一秒就已经被拆穿了。

“说谎而已,看自己心情啦。”太宰勾起唇角,眉眼笑得弯弯,“清溪酱,你这么生气,难道自己没说过谎吗?”

我被他的话一呛,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