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我抱着比我脸还大的烤鱼,旁边是一脸嫌弃的伊万,他捧着一堆调味料。
这是我们三人在斯维里河畔露营时拍的照片。
“很久之前的了,那里的星空真美丽。”陀思见我盯着开机屏保看,建议道,“等哪天伊万出狱,我们三人再去一次吧。”
……不可能的。
我在心里对他说,不可能的。
“伊万他也不知道被判了几年,有没有在牢里好好反思。”陀思语气遗憾地说道,“要是不出来了,是不是要去看他一下。”
“不去。”
“好歹也是同事啊。”
“不,我和他有私人恩怨,不去了。”我继续点开相册,陀思相册里几乎全是我和伊万的照片,还有果戈里,小栗虫太郎,西格玛他们,除了普希金,全员都有。
我和伊万的照片是最多的,我是死屋之鼠的第一个成员,伊万是第二个。
我们看着陀思从俄罗斯软弟长成俄罗斯软汉,陪伴了他十年之久。
……但伊万是被我亲手处决的。
我把它称之为处决,是因为他坚定地延续着陀思那个荒诞的理想,到死不回头。
我还记得他在我的手掌下挣扎时的样子,那个眼神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
他想活下来,但我不能让他活下来。
亲手处决自己昔日的同伴,心中滋味真复杂。
我不想再看到伊万的脸,翻到最后一页自己的照片时,反而主动把它设置为了锁屏壁纸。
别是伊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