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几张纸被风吹到了地上,我捡起来,一张张铺平压好,借着月光,我看到这都是太宰的《完全自杀手册》的内容。

我将纸张一点点散去。

我在心底想着我三岁时看的图画书,但一点也想不起来,不得以,我只能想象着我小时候发生的事。

那时候我的幸福感就很强。春天会为樱花拍手,夏天因为庙会和冰淇淋而兴奋不已,秋天有枫叶天妇罗,冬天可以堆雪人,吃关东煮。

四季有四季的期盼,有属于轮回的等待。

重新聚集起来的纸张上,画满了我的快乐,一页一页,都是我童年时最期待的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太宰,他正在咂嘴,应该是一个美梦。

算了,这些图画,他估计醒了也毫无兴趣。

我始终只是在拥抱我自己的童年。

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也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我大概属于后者。

“回来了?”

我回到厨房清洗津先生弄脏的餐具时,他冷不丁从房梁上探出了头。

“你们去哪里了?”

“去了横滨,吃了甜食,还买了他的换洗衣服。”我擦干净手,取出两个酒杯,开了一瓶酒,“聊聊吧,我们从来都没有聊过。”

津先生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我们在屋外的长廊上席地而坐,一人一杯伏特加。

“小时候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时,就想着快点长大,尝尝看酒的味道。”我低头抿了一口,轻笑着说,“现在我长大了,可以像你一样喝酒了。”

津先生晃了晃酒杯:“我们喝的类型不同,你口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