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仲祁安吼他,低声啜泣,“都怪你,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李五更无话可说,有错不改在前,迁怒他人在后,毛病还不少。
挨着他坐下,强行把衣服跟他裹上,隔了许久才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终日食不果腹,有一天饿得头昏眼花,便起了偷窃之心,潜到别人家里偷红薯,结果被当场抓住,挨了顿揍。”
仲祁安惊讶地抬头:“你让他送你便是,为何要偷?”
“别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又为何要白白送我?”李五更反问。
“一个红薯而已,又不值钱。”仲祁安说得理所当然。
他处事不深,想来也不懂这些,李五更字斟句酌,尽量将道理讲得浅显易懂:“那家人也穷,一个红薯就是一顿饭,给我了他们就没吃的。”
“骗人,一个红薯怎么可能够一家人吃。”仲祁安全然不信。
他没经历过这种日子,自然想象不到。“莫说是一个红薯,饥荒的时候草根树皮都能当饭吃。你昨日在凤来楼里吃一顿便花了二十两,这二十两已经够我花好几年了。且这钱也不是你的,是你师兄的。”
仲祁安不服气:“师兄的我的有分别么?”
“当然有!你师兄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你得自力更生。”李五更说,也罢,道理太多他也不懂,不过心头倒有了个主意。“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仲祁安点头如捣蒜,仲家家法严苛,稍有不对就会遭处罚,他随意惯了,回去恐怕得脱一层皮。
“明儿我跟你师兄说说情,让他把你留下,但是我也有个要求。”李五更道,引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