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裘愣了半晌,感觉莫名其妙,这小孩儿怎地吓成这样。

某鬼显然忘了三年前他把人家吓得去了半条命的事儿。

这家没借到,他又去敲四婶儿家的门,恰好四婶儿刚煮好了稀饭,就端了一大碗给他。

李五更前脚进门,云舒之后脚就回来了。夫夫俩还没进屋,里面就传来咯咯的笑声。李五更心道还以为裴裘他俩不会照顾孩子,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当他进屋,才知道自己没多想。

两个小家伙儿糊了一脸的稀饭,被子上全是米汤,兄妹俩就坐在上头,而迟玉正抱个大碗拿着勺子喂他们,奈何身子小手也短,回回都会洒出来!至于裴裘,他就看着,看见哪个嘴里没了就跟迟玉说喂哪个。

李五更好气又好笑,烧水来先给他们三个洗了再说。迟玉似是不好意思,不肯让他洗。李五更望了眼裴裘,把帕子给他,让他给迟玉洗,自己则去跟小家伙儿们穿衣裳。

裴裘有些不情愿,他哪做过这些,活着的时候有下人,他连衣服都不是自己穿的,死了就更不用说了,反正鬼不用洗澡。迟玉没说话,把头埋得低低头,该是不好意思。

“多大的人……”裴裘一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又立马改口,“多大的妖了,连洗澡都不会,臊不臊。”

迟玉抬头瞪他,包子脸气鼓鼓的。

裴裘不客气地重重捏了一把,浇水,胡乱地揉搓:“你裴叔叔还没给人洗过澡哩,倒是便宜你了。”

他下手没个轻重,就使劲儿地搓,搓得细皮嫩肉的迟玉全身发红。迟玉也是个闷的,再如何受罪也不开口,直到洗完为止。

云舒之在灶屋烧饭,他耳力好,总听到甚声音――好像是啜泣声。添了根柴进灶,他寻声找去,发现是杨家传来的,心下顿时一惊,忙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