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周大太太皱眉,“周刘两家乃通家之好,二郎和二姑娘这郎有情妾有意,我们这做长辈的也替他们欢喜,既然亲事已定,二弟妹你就少说两句。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处置此事,这秀才公老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周二太太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了。
“大太太说得在理,让您见笑了。”老太太杵着拐杖,指使着人去把陈文博抬到室内的床上,再让人去找大夫,把几位没出阁的姑娘送到其他屋子里,让人把这院子围起来,另指派了身边的嬷嬷去伺候陈世文……
待她把这乱糟糟的都理明顺,一行人便将目光放在了刘玉真的身上。
老太太的神情略有些亢奋,柔声问道:“真姐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放心,祖母给你做主!”
“真姐儿……”曾氏担忧地喊着。
“祖母,母亲,”刘玉真暗地里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顿时流出了眼泪,道:“我今日和周家姐姐在梅园闲逛,半路上和周姐姐分开,我去看那新栽的宫粉梅,后来二姐姐身边的丫鬟抚柳来找我,说是二姐姐崴了脚她要去找大夫想让我来此处陪一陪,我不疑有它便过来了。”
“哦?又是二姑娘啊,今日二姑娘先是落了水,现在又崴了脚,再晚些时候是不是得丢了命啊?!”曾氏挺直了腰杆,嘲讽道。
“大嫂你——”刘三太太险些气晕过去。
“好了,不要吵吵嚷嚷的,”老太太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圈,把好些人看得低下了头,“先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所有人都继续听刘玉真怎么说。
刘玉真心念一动,把原本突发疾病的话改了改,道:“孙女也不知怎么了,进了这门便发现姐夫倒在地上,似是中毒了,顿时急得不行打发了丫鬟去告诉长辈,去请大夫。”
“然后后来,扶柳也走了,她不仅走了还把门锁上,我力气小破不开门,便急得不行。”
“扶柳?扶柳在何处?”曾氏满面寒霜,大声喊道:“去,将人带来,我倒要瞧瞧是谁敢在我们刘家谋害秀才公!”
虽跟了来但一直躲在人群之后的扶柳很快就被揪出来了,徐嬷嬷亲自动手将人推着上前,按倒在地。
“不不不,我没有!”扶柳狼狈不堪,大声辩解道:“我没有下毒!我是瞧见了您和大姑爷幽会,可您也不能这么冤枉我这个做奴婢的呀五姑娘……”
刘家规矩松泛,大房又是孤儿寡母,三太太说撮合大姑爷和五姑娘是好事一桩。一来五姑娘能嫁得如意郎君,二来大姑爷也能娶得新妇,三来三太太还许下了她拒绝不了的好处。
出了事有三太太保她呢,况且到时候将长辈们引来乱糟糟的谁还记得她这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