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家、付家、都想要给他们家旁支说亲呢,请你去吃席,你可想好了?”
陈世文皱眉,“怎么这么多人请我们去吃席?”
刘玉真哈哈笑,“如今的你啊,就是个香饽饽,这县城里谁若是把你请到了,那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我这里还有好些呢,这是诗会,请你去作诗的;这个是满月宴,还有这个,这个,这些啊和去年一样,并且更多,你要不要去?”
陈世文摇头,“不去,不去,你就说我尚未痊愈,就不去了。算了,你四姐姐家的长女白日和表妹的婚事还是去一去吧,其他就都推了。”
“那四妹妹呢?她的婚事你准备如何?娘说我们做兄嫂的要把好关,她和爹也不认识许多青年才俊,让我们先相看相看。”
“荷花这事,”陈世文沉吟了片刻,道:“我的确是有个人选,你莫急,待我先去打探打探再说。”
“你有人选?”刘玉真急问,“是谁?”
想了想追问道:“莫不是像杨家那样的吧?那可不成啊,四妹妹性子弱,遇上杨太太那样的婆婆还不得给吃了,你可不能挑这样的人家,要我说得选个老实敦厚的,这才适合四妹妹。”
“老实敦厚的没什么出息,”陈世文道:“我瞧上的这个人机灵,将来有出息。”
“是谁?”刘玉真推了推他,“你先跟我说一说。”
陈世文无奈,“是县衙的一个账房,现年二十岁……”
他说的这个人以前是他的同窗,但后来因家贫辍学了,借着家里的关系在县衙谋了个缺做账房,为人机灵能干,缺点就是年岁大了些,以及穷。
刘玉真听他这么说便觉得没戏,这男子看人的角度和女子看人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婚事上。
陈世文觉得未来妹夫出息最要紧,家世、钱财都不重要,因为他迟早能挣到;但是刘玉真则认为照四妹妹那有些弱的性子,得给她挑个一家人都老实敦厚、家里有些产业并且规矩不多的。
往后才能夫妻和睦,日子顺遂。
至于出不出息除非是陈世文这种,不然苦熬个十几二十年那幸福也有限。
果然,经过多方比较,在张家几位舅舅抱着羊羔回去,何杨两家婚事举办完毕后,陈家最终把陈荷花定给了隔壁镇上有四百亩地的谭地主家小儿子,这家人人口简单,都是老实的,娶陈荷花是想孙辈能出个会读书的。
出不了也不要紧,有陈家这样一门亲那收税的上门也客气些。
谭家境殷实,平常也是使奴唤婢的,张氏和陈荷花都很满意,两家交换了庚帖,约定等陈荷花十八后成婚。
陈礼忠还说等今年的鱼卖了,也给她买两个丫鬟做陪嫁。
张氏嘀咕道:“哪用得着花这个闲钱?石榴和那郑寡妇干活还算麻利,给她一个也就是了。”
“你懂什么,”三个子女的婚事都定下了,陈礼忠这些日子都乐呵呵的,听到她这话顿时道:“你瞧瞧咱们两个儿媳妇,老大家的天天忙个不停,如今让芙姐儿也帮着她织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