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更是脸色涨红, 辩解道:“二婶你莫要胡说, 蕊娘不是那样的人!”
不知道是谁“哦”了一声,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三老爷的身上,直把刚刚愣住然后现在满脸喜悦的他看得异常不自在。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三老爷和三太太,定是私会了,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珠胎暗结。
不大的堂屋内,老一辈的要么若无其事要么皱眉,年轻的有几个别过脸暗暗唾弃,颜氏更是捂紧了远哥儿的耳朵,让奶娘将他带走。
只有三房那两小的有些高兴,四爷更是问道:“娘亲要回来了吗?”
“对。”三老爷高兴地说,两个孩子也欢呼起来,但没有人回应他们,一时万分尴尬。见状两个孩子也知道有些不对,脸色慢慢地变白了。
只三老爷沉浸在中年得子的喜悦中,冲着老太太道:“母亲,蕊娘有了身子,我们快把她接回来吧,家庙那里又冷又热,不利于她将养。”
刘老太太不愧是早年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四处为官的,这样大的事也没变了脸色,听到三老爷这么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好了,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小的先去夫子那里,晚些再回来用午膳,六丫头你也回去歇着吧。”
三爷和四爷不依,但侍候的人不顾他们反抗将人劝走了,六姑娘也低着头走了出去,如此这堂屋里头就只剩下些大人了。
大太太今日穿了一身红褐色的衣裳,似笑非笑地道:“三弟妹在家庙里潜心为母亲祈福,居然怀了身子,可真是奇事一件。”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事也不知佛祖会不会怪罪。”
三老爷被欢喜冲昏了脑袋看不清形势,不满道:“大嫂,蕊娘有了身子正是好事一件,佛祖又怎么会怪罪?”
“三弟,”大太太曾氏严肃道:“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家庙那是何等正经的地方?外头的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周氏就是犯了错去悔过的,理应吃斋念佛诚心忏悔,可她倒好,竟然在佛门清静之地勾引爷们,做出如此放荡下贱之事,玷污我刘氏门楣。”
“而三弟你,不但不知错还妄想将人接回来?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刘家如何做人?”
说到此处,曾氏望着老太太情真意切地道:“哪怕这事捂在了锅里,周氏这给母亲祈福的心有多诚也是显而易见的,没准啊前些日子母亲偶感风寒便是佛祖怪罪的缘故。”
“母亲,您可不能让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回来,让我刘氏一族受人耻笑啊!”
“哪怕是夫妻之间,也应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此事不亚于无媒苟合,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往后我们刘家的男子如何娶妻?女子又如何嫁人?”
“可怜的三爷和四爷,若是将来有人知道了他们的母亲在家庙里头给他们生了弟弟妹妹,恐怕这书也读不成了,科举做官也没戏了。”
曾氏说得严重万分,但众人皆知大房和三太太有仇怨,对她这样一番话倒没察觉什么异常。
刘二老爷捋着刚蓄不久的长须点头赞同道:“大嫂说得对,家里名声不好,哪怕科举高中了也是做不得官的,此事应该尽早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