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文微微点头,“开始的时候三两日便要烧上一回,后来渐渐地少了,十天半月才烧一回,再后来便是三五个月……”
“再往后他便被发卖了,不知晓后面如何。不过县城里的香烛铺子都是多年的老铺,我让人去询问了,他们或许还留有账册,若能取来那也是一个凭证。”
曾氏的眼睛泛起一层泪光,喃喃道:“他可还说了别的?”
刘玉真专注地听着。
“是还有一件,”陈世文道:“那个叫顺子的的确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他以前跟在刘二老爷身边伺候的时候,经常随他去府城。”
“因为刘二老爷在府城有一个相好,所以他隔一段时日便以求学的名义去一趟,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在府城的慈怀寺办过一场法事。”
他转身,凝望着刘玉真,“我让人日夜兼程去了一趟,发现的确有这么一个牌位……”
这一瞬间,曾氏和刘玉真齐齐一震。
“……二老爷在慈怀寺里供了个牌位!这件事情是二老爷亲自去做的,谁也没告诉,小的是后来有一回替二老爷去送香油钱,偷偷瞧见的。”
“牌位上写的名字是死去的大房大爷的……”
“胡说!”眼下青黑,身上还泛着酒气的刘二老爷跳了起来,指着顺子怒气冲冲道:“胡说八道!”
他转头望向今日被陈世文特地请来的诸位族老和老太太,语气惊疑又恐慌:“他这是在胡说!母亲!大房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儿子。如今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破烂牌位就说是儿子立的,栽赃,栽赃!
“母亲,母亲您就不管一管吗?!”
老太太脸色铁青,正欲开口但陈世文又道:“这并非凭空污蔑,诸位请看这就是那个牌位,上头写着大房兄长的名讳,无论是木料还是字迹都有些年头了,好在还能辨认。”
“如若不信这里还有府城慈怀寺憎人和方丈的证词一份,出家人慈悲为怀,慈怀寺方丈更是德高望重,不打诳语。”陈世文将纸张递给他们,说道:“慈怀寺说几年前,也就是郭姨娘那事后不久,有一人去了慈怀寺要他们把牌位给毁了,于是他们就将牌位埋了起来,直到今日,我的人去挖了出来。”
“这的确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啊,”一个族老指着那黑色牌位,手指都在发抖,“这,你们瞧这里都还带着土呢!”
“这,你们看这是慈怀寺的印!”
“陈大人说的是真的!”
……
刘二老爷的脸色在看到陈世文拿出的一件件东西后变得青白一片,最后他指着那个有些破烂的牌位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不可能,你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你是想问他们为什么没有依着你的意思,将这牌位给烧了吗?”陈世文看着他,摇头道:“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烧人牌位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所以就让它入土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