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多久了?”曾氏睁开眼睛,任由丫鬟扶着她坐起,穿好衣裳。
“有一盏茶功夫了,”徐嬷嬷走了进来道:“太太您今日想吃些什么?要不用姑娘送来的梨给您炖些梨水喝可好?”
“姑娘送来的都是好梨,比旁的都鲜甜。”
“那是因为她有得用的人,”曾氏呵呵笑道:“说是在越城的时候收的,如今手艺是练出来了,种的果子比旁的人家都大些,也更甜。就那几个果子,也亏得她大老远地打发人送来。”
“那是姑娘惦记着您呢,再说了旁的人家也遇不上这样好的事,也就是咱们姑娘才有这福气了!”徐嬷嬷也跟着笑道。
……
祖孙三人用过早膳,瑞哥儿到前院读书,瑞哥儿媳妇则在曾氏的教导下处理家事。
她是一个举人的女儿,嫁过来还没有半年,虽然没什么嫁妆但是乖巧懂事,曾氏对她也算看中,带在身边时不时地指导几句。
如今说的就是怎么安排接待了。
“你姑父年底要回京述职,你姑母也会跟着一道回来,这可是大事一件。”曾氏喝了口茶,高兴道:“所以啊,你打发几个得力的,去把他们的屋子扫一扫,多少年没住过了。”
“对了她还留了些人看屋子,你去了之后就将人召集了说一声,让他们紧着些。务必让你姑父和姑母回来的时候,妥妥当当的!”
“是,祖母。”瑞哥儿媳妇乖巧地应着。
“还有啊,”曾氏继续说道:“你姑母喜欢那些花啊树的,颜色越多她越喜欢,你让人在市面上找些好看的送过去,她难得回来一次,务必要尽善尽美!”
“还有瑾哥儿……”
“瑜哥儿……”
瑞哥儿媳妇一一应下,待曾氏絮絮叨叨地说完,她又笑道:“祖母,姑父这次回京,是不是往后就在京城做官了?他在南边做的事都传到京城来了,街头巷尾都在说,只一府就给朝廷挣了两百多万两白银呢。”
“是个有出息的,”曾氏笑得合不拢嘴,“也不枉我当初把真姐儿许了他。”与有荣焉的曾氏俨然忘了自己当初竭力反对这门婚事的事,好在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详情,纷纷夸赞。
……
“不孝女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曾氏不等女儿跪下就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起然后左右端详,看着看着这眼泪就不知不觉地出来了,“瘦了,瘦了好些!”
“可是在路上没有休息好?要我说啊你就应该坐船回来,睡睡也就到了,非要坐马车,这下可好,都瘦得没个形了!”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事实上刘玉真因为据车劳顿的关系的确是瘦了些,但没到脱了形的地步,顶多就是比苦夏的时候更轻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