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听话,恭敬地垂下手。
叶安又道:“你受重伤时,被一户人家所救,是哪户人家?”
“这……”
暗一竟罕见地出现了迟疑,欲言又止。
叶安道:“暗一,崔家对朕动过手,原谅朕不得不谨慎。”
暗一垂眸道:“属下明白。救属下的是……袁丞相府的永畅公子。”
叶安:“……”
叶安刹那间懂了暗一的苦衷,崔家与袁家血海深仇,暗一身为崔家人,为崔氏追杀,却是为永畅所救。
想来暗一已投靠了他,并不容于崔家,中间又有永畅,所言多半是真。
叶安道:“暗一,你说的话,朕会派人核实。”
暗一点点头,主动道:“可要属下离开主上?”
叶安道:“这倒不必,朕还是想相信你。”
而且原身为何要把崔景留在身边当暗卫,叶安总觉得不会只是要庇护崔景那么简单,原身完全可以把崔景远远送走,然而事实却没有。
难道当年的皇位之争,原身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只是像太后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叶安反复想了一会儿,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最近不知怎么了,有点爱睡觉,又很容易疲累。
遣走暗一之后,叶安又有些困了,穆辞怕崔家对叶安下手,这几日除了上朝,都与他形影不离,得知他在浣花堂,立刻赶了过来。
“阿辞哥哥!”
叶安欣喜地唤人过来,穆辞迈进浣花堂的瞬间,浣花堂所有写满诗句的帐幔忽然剧烈地飞舞起来,一股毫无征兆的疼痛爬上心头,叶安嘴唇发白,用力捂住胸口,眼前一黑歪倒下去。
“小安!!”
穆辞与临近的内侍都奔过来,穆辞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叶安便往宣德殿跑去,同时令内侍召太医前往宣德殿。
宣德殿离太医院要近得多,浣花堂则相反,穆辞是想让叶安尽快得到诊治。只是出了浣花堂,叶安就醒了,胸口不再疼痛,但浑身都懒懒的,因是在穆辞怀里,他又放心地合上了眼睛。
影影绰绰之间,他又回到了浣花堂,这一次浣花堂里似乎提前有人了,其中有一个远远看着像是他,另一个怎么都看不清,两个人嬉笑颜开,其乐融融,还一起往帐幔上写字。
帐幔还是素色的,不一会儿便怕满了诗句,成了叶安之前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