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讲话,是很难分辨出自己的发音是否到位,字与字之间的连音、吞音、黏音,司空见惯。
常见的例子,可以听一听一些街头采访,科班出身的主持人讲话和没有接受系统学习的素人,两人一开口,常常被采访人说完,大家都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需要主持人再重复一遍。
“为了灾民杀知州,说明他心有善念,但是他又能毫无心理压力地杀了官府钦差,月华宗对他的影响也不是一点没有的。”时鄞适当补充。
岑越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他的家破人亡和男主颇似,都是被官场迫害倾轧,受到牵连。不过,兆鸾从心存善念,到最后彻底堕落魔教,而萧已然却因为同样的相似遭遇,继续走向正道……”
“兆鸾有自己的性格缺陷,但是和成长环境也不无关系。师兄越尊对他宛如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帮他背黑锅不知道多少回。兆鸾因为没有泯灭的善念,做了违背月华宗教宗的事,也是越尊帮他隐瞒。越尊在兆鸾心上占据很大的地位,他临死之前的遗言,也击碎了兆鸾一直以来的模糊坚守。”
说完,岑越停了停,等时鄞的补充。
然而等了一会儿,时鄞都没说话,岑越疑惑地抬起头,撞上时鄞含笑的漆黑眼睛,微微一怔,只听时鄞道:“我到这儿戏份就全结束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岑越还沉浸在剧本分析里,听到时鄞的话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对哦,时鄞比他的戏份还少,越尊的死是铺垫兆鸾后来的选择。
见岑越呆呆地望着自己,时鄞眼里的笑意更浓,道:“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岑越:“……”
丢人啊。岑越心里狠狠鄙视自己。
时鄞不就笑笑,有什么可看的?
真想看帅哥,不如早上起来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时鄞可不管他,别人看他看呆了,多正常的事啊,一点没放在心上。
他继续道:“文浩然可巴不得我快点离开。好歹是我的学长,我不就按照正常合同来谈片酬,搞得我欠了他多少钱一样。不过……”时鄞转了转眼睛,突然看向岑越。
岑越:“?”
时鄞向他挑眉:“你要是特别舍不得我呢,我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突然响起的咳嗽声将时鄞的话打断,陈英粗着声音插进来:“袁姐,妆化完了吗?”
说着,陈英狠狠瞪一眼时鄞:别忘了你答应杨哥的话!
时鄞一脸无辜:说说话也不行啊?
袁姐只剩扫尾工作,不然也不会放任时鄞说那么多话。
她朝陈英点点头:“正好收工!”
陈英不给时鄞废话的时间,赶忙招呼人去拿戏服,一边过来把时鄞从岑越身边移走。
这才待多久呢,就又满嘴跑火车,上次突然打乱行程,把杨睿刺激的差点更年期提前。要是再让时鄞随心所欲,恐怕杨睿就要把时鄞栓在裤腰带上带着走了。
时鄞的戏服是仿明朝锦衣卫的飞鱼服,颜色深沉,胸口的刺绣用金线打底,灯光照下来的时候,金光若隐若现,很有质感。
他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化妆间内安静片刻,响起一片不小的惊呼声,接着就是大家不约而同拍着手掌,赞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