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问他是不是时鄞,他怎么来医院啊这些老调常谈的问题。
为什么会来?
时鄞都觉得自己可笑起来,他一片好意,昨晚喝完酒,听到消息之后,一夜没睡赶过来。过来的路上,他担心岑越有没有事,打了无数通电话,就是他自己出事了,都没这么担心受怕过,生怕自己迟了一步,让岑越出了意外。
然而,岑越呢?出事了之后,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好,他不怪他,他是病人。
但是既然有时间知会那个男老师,怎么就没时间通知他?
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连他的人身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又或者,恶人时鄞,会对他受伤的事无动于衷到不闻不问的地步?
时鄞甚至忍不住想,岑越原来是这样看他的?
可不可笑?
三十多年来,他毫无私心、不求回报,对一个人好,给他找人脉,为他托关系,为他的星路保驾护航,就为了能让他星途坦荡,从此扶摇。
结果呢?
迎面碰到了终于找过来的陈英,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冷酷,陈英看了他一眼,想要说的话就自动缩回喉咙里。
时鄞也不需要她说话,他现在也听不进什么。
陈英怕他路上出事,还带了两个保镖给他开路。四人沉默地走下楼梯上,作为人肉屏障的保镖最大限度给了时鄞的私人距离,不少人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狂拍。
陈英一看场面要闹得不可收拾,赶紧打电话。
“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陈英建议道。
时鄞无所谓地点点头,陈英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心情肯定非常糟糕。
安保人员还没到齐,陈英等人暂时停留在医院借出来的一个休息室,保镖在门外的通道两头看守着。
陈英让时鄞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他一晚上没睡了,相比较其他人,陈英更关心时鄞的身体。
时鄞并不觉得疲惫,或者感觉不到疲惫,根本休息不下去。
他出声道:“剧组那边怎么说?”
陈英道:“现在发了通稿,只有一些小的事故,剧组很仁义,之前给每个人都买了意外保险,器材也都上了保险,所以损失不大。”
“医药费都先垫了?”时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