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缓缓地安静抬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感受这因着屏息而变得愈发快速的心跳,只觉应该让楚留香来——楚留香能靠皮肤来呼吸,哪里还用担心心跳声暴/露自己的这等问题?
所幸,平南王在查看床头暗格里的东西后立刻离开去客房,想要查看四位客人是否在自己的房里。
陆小凤舒了一口气,可他听到这句话又瞬间被吓到险些原地飞起!
暂时没有被发现,可伪造文书的任务还没有全部完成——那些证据足够让平南王被贬为庶人,甚至项上人头不保!
可那边屋子中也需要他马上出现,想必按照计划,晏亭也拖延的差不多了,可机会只有这一次……
陆小凤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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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平南王已经走到了客房的院子门口,他停在那里,看着远处门口的赫连春水刚刚停在门口敲陆小凤的房门,又看见了晏亭与苏梦枕,他这才心情好了少许。
乍一看几位客人还是很知晓分寸的,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对着注意到他的护卫摆手,便有护卫迅速过来向他禀明未曾有人出去过。
但凡是个轻功卓绝的人都能在如今的王府里悄悄地探查,而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能发觉是否有人出去。
若是从前有江重威在的平南王府,他们定是不能如此轻易的达成目的——如今江重威被治疗好眼睛还未曾赶回来,毕竟他也不知晓晏亭要往此处来,而后者的赶路速度早已经远远超过前者的速度。
以上原因才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就达成目的。而平南王此次邀请他们赴宴的举动正是在把自己推入火坑,实在难以把自己摘出去……不如说,正是他自己把自己的未来断送了。
若只是赫连春水一人,恐怕还无法用那简单粗/暴的计划达成目的。也是这平南王自以为是,更是自以为自己可以把控,却一时间没能转换过来自己的思维:还以为平南王府是铜墙铁壁呢。
赫连春水一边庆幸,一边又很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好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一个好皇帝的,他们可都是经过了长久培养的。
他瞧见了院子门口的平南王,平南王便不好再在门口,走进来互相见礼后道:“你们几个皆是在此休息?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的确是一直在此。”,赫连春水颔首,“小侄听着王爷这府上,似乎是走水了?”说着说着,中间他停顿了一下,这才在平南王的注视下说完了。
平南王笑了一笑,看起来十分敷衍,因为这笑意并不达眼底。他眼中情绪很冷淡,还有着些许审视,语气淡淡的问:“你们没有觉得怪异,去查看吗?”
“为了不让王爷忧心,小侄想我们几个还是待在这里不给您添麻烦为好,毕竟王府怎么会缺灭火的下人呢?”
赫连春水微微笑着,如同春风拂面般令人觉得温暖:“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两个醉鬼,小侄也喝了不少的酒,头脑不甚清醒,也实在不好现于人前啊,还望王爷见谅。”
言下之意,去帮着灭火反而会惹嫌疑,会让守卫更忙,干脆还是按兵不动为好。若是去寻了真正放火的访客。又没能寻到,岂不是给王爷以怀疑?
平南王听着十分满意,在他的心中几人的嫌疑立刻少了不少,他只觉得几人能按捺住自己的侠义心肠而不动,也有赫连春水看懂这世故的缘由,想必小将军已然特意叮嘱过了。
而且,这不是他自己邀请过来的人么?他这么一想,再加上他们的几句话与行为,便让他心中疑惑去了五分,只是……
“陆公子这是……”他欲言又止,留下让他们解释的余地。
剩下五分中,两分是必要的怀疑,三分暂时的怀疑正是眼前房屋门没有开所带来的。
赫连春水便又砸了砸门,力度比方才大了不少,似乎也是怕他生气问责,想着要快些把陆小凤叫出来。
他脸上表情不变,仍旧笑着,看上去无比和气,还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恭敬:“江湖传言陆小凤千杯不醉,酒量极好,并非是作假,只是今日他似乎十分高兴,早前也喝了不少,想来的王爷的酒极好,让他把控不住的多喝了些,这才反应不及,还望王爷见谅……他也许还在睡梦中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间,假装斟酌,说完就已然过了好几息。平南王听着居然也并未来气,他盯着房门略微眯起了眼,但还是笑:“世侄说……”
晏亭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赫连春水的笑意中亦掺杂了几分真心。门忽然开了,陆小凤开门后倚靠在门前:“怎么……啊,是王爷啊,恕在下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