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东园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人家不愿意治,他也只能摇摇头,试图安抚他的孩子:“随云,是为父对不住你……他不愿意,我……我也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人家也不会回心转意,也只能憋着了。

原随云重获光明的唯一希望就在眼前,可这希望也就在眼前破灭了,再没有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原东园难受,可原随云不比他更加难受?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心疼便能够感同身受的。

原随云面对关心他的父亲,心中升腾而起的,首先便是对他父亲的怨怼,他甚至想说‘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是瞎子!’这类失礼而过分的话,可他最终还是吞了回去,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来:“父亲,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么?”

他既然如此说了,原东园哪里还能说出‘不好’?

他心疼地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转身走了。走出很远之后,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屋内的原随云可没有他想的那样脆弱而黯然,反倒是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道:“晏、亭!”

亲自上门拒绝,诚意是有了,就是这仇恨也结了。

说不准没多久后,晏亭便会发觉自己受到重重阻碍全然是因为此次举动。

此时的原随云摸到桌子上那块被重新放回的砚台,气得又砸了出去,仿佛这砚台便是那晏亭一般。

他又一次恶狠狠道:“好!好一个晏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