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到处都发生着奇奇怪怪的事。

陈子迩也在不久后离开,外面被雨水洗刷过的空气味道清新,虽然湿答答,但是清凉的很舒服。

时间接近晚上十点钟,工作到现在稍微有些累,他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下身子然后才上车。

城市的夜晚一点都不安静,街边饭馆、商店、足疗每一样都是一个努力生活的家庭。

雨小了点,他把车窗户打开,然后出声:“停车。”

杨润灵通过中央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陈总,怎么了?”

陈子迩没有回答她,而是静静地看着街边棚下的小贩忙碌身影,有的时候他长长会看看这些,这些让他觉得亲切的生活景象可以舒缓心中的压力。

他不是工作机器,压力也会有,外人看起来都是从容不迫,实际上一丝一丝总会有,汇集多了,就会让人脑阔痛。

“今晚,不去帝景蓝湾了。”

可能是那手下的人气着了,也可能是想舒缓一下,也可能是春雨绵绵的柔情,总之他现在想自己安静点,同时不想把这种心情带给史央清。

杨润灵说:“好的,陈总。我再打个电话给按摩师,让她在家里等您。”

“他们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者,”看着街边门面房忙碌的人,他忽然发声,“大多数人的孩子都在老家,和正经的公司职员不同,这些开店的人,没人给他排周末,那些卖早餐的人除了过年好像每天都在,他们努力辛劳,其中的大多数却连在这里扎根都做不到。”

“我在金陵大学读硕士的时候,也把自己逼的很累,因为我知道,有很多辛劳其实没什么意义,起码我的还有。”

陈子迩笑了笑,“命途难说,命理难辩,如果以扎根作为结果的评判标准,的确是没有意义,我当初……”

他回想起,“我当初就是觉得自己不能陷入这个无意义的这个怪圈,所以想尽了办法要跳出来,但是出来了一个我,其实没意义,榜样的意义在于引导,而不在于让所有人都成为榜样。一个社会最有力量的永远是中间的那部分,他们还在里面,而我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其实会有些替我们这个民族忧虑。”

杨润灵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