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强闻听此言顿时当机了,一蹦子从床上跳起来,差点顶到房梁,不可置信道:“云珠,你开玩笑呢吧?你再说一遍!”
武云珠颇不耐烦道:“有啥好说的?大兰子一口咬定人家只看上你,非你不嫁,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云珠,我满什么意?我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你犯得着怨天尤人发火吗?”任自强上来就三连问。
“我!”武云珠一时语塞,气得娇躯乱抖。
“哎,云珠,千万别生气,生气对脸上伤口恢复不好,那可是我花了大力气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任自强忙上前搂着她肩膀软语央求,他真怕再替她疗伤一回。
不料想武云珠趁势扑进任自强怀里哭了,小拳拳捶着他胸口,哽咽道:
“我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有啥好的,辣么多小丫头片子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也不不看看你都多少多少女人啦?”
“哎哎,云珠,不能哭,不能掉眼泪,眼泪会蛰得伤口疼的。”任自强手忙脚乱用毛巾帮她蘸眼泪,心道我能说这是猪脚光环加身吗?
谁让我能力超强,可谓是行走的‘荷尔蒙’也不过分。
“疼死我算了!”武云珠赌气道,不过心情总算好多了。
“看,又说傻话了不是?我们的巾帼女杰武云珠还连一个小鬼子都没打死,就寻死觅活的,你真的心甘吗?”任自强挤眉弄眼颇为夸张的表演道。
“噗嗤!”武云珠被逗得破涕为笑,接着轻啐一口:“就你会说话,一天天嘴巴像抹了蜜一样,死人都能被你说活!”
任自强想也不想,纯是习惯性接话:“我嘴巴上抹了蜜我怎么不知道,你用嘴巴尝过啊?”
武云珠毫不示弱:“我以前没尝过现在尝尝不行吗?”说完她竟然嘟起嘴凑过来。
一看她仿佛要玩真格的,任自强立马清醒变妙怂,忙用手拒之门外:“哎哎,云珠,你脸上还有伤呢,注意这点儿,别擦着碰着。”
好嘛,这一推刚好成了抓奶龙爪手,你说咋就那么巧呢?
“强哥!”武云珠一下变得温柔无比,声音能腻死个人,大眼睛扑刷刷直眨巴,似含情脉脉,似欣喜莫名,似欲拒还休。
任自强忙收回手,她却像没长骨头似的贴上来。
“嗬嗬!”他干笑一声,转移话题:“云珠,你再去好好劝劝大兰子,她是咱们这件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没了她咱们干这事名不正言不顺啊!”
“好吧!”武云珠到底是大姑娘还是要点脸的,也就那一阵的劲,她看任自强退缩自己也借坡下驴,怏怏而去。
“这个大兰子还说自己啥都不会,特玛就这份看人的犀利眼光及抱大腿的能力我看就无人能及。”任自强摇头失笑继续躺尸。
他却忘了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和大兰子这种情窦初开的姑娘前脚畅谈甚欢,给她带来安心和信任,后脚就安排人家相亲找男人,中间大兰子连个思考缓冲余地都没有。
你让不知所措的大兰子怎么选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用脚趾头想人家女孩也会选择她最放心、信任且留下印象最深的男人。
这无关乎眼光和抱大腿,而是大兰子下意识的反应,毕竟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被武云珠这么一闹,刚来的一点睡意又消失无踪。他索性也不睡了,两手枕在脑后看着房顶任思绪飘飞。
既然动了在唐家堡开辟新基地的心思,他的灵感一时纷至沓来。他想起前一段时间派刘柱子、陈三消灭的土匪山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各个土匪盘踞的山寨位置。
他才发现像五龙岭、三义寨就这么白白弃之不用有点可惜了。如果把野狼寨看做一只章鱼,三义寨、五龙岭等土匪盘踞之地完全可以看做章鱼伸出的触角。
等鬼子全面侵华之时,这些触角时不时伸出去给鬼子来一下子,绝逼能搅和的鬼子昼夜不得安宁。
何况章鱼的触角是可再生的,真遇到危险可以缩回也可以断臂求生,而不会伤了本体的根基。
奶奶个腿,如此一来岂不是暗合伟人制定的游击“十六字方针”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任自强越想越兴奋,有这么多触角在外围形成屏障且分担火力以及吸引鬼子目光,无形中还能起到对野狼寨的保护作用。
毕竟我野狼寨再怎么说都和你小鬼子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你总不能无缘无故找上门茬架吧?
即使没有晴子的保护色,相信野狼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平安无事。
他再想到离开前安排刘柱子一统保定府下属各县的叫花子以及地下江湖,还有清扫盘踞在各县的土匪一事。
任自强就忍不住拍着大腿嘿嘿傻乐:“娘了个腿,我都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