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拍地踉跄几步。他被迫踏入阳光下,黑发被风吹动,摩挲之间,脸上用胶带粘着的纱布掉了下来。

“话说回来,我从木村警部那里顺到了地图,按标红的地方看,总共有二十枚。”泷川悠一说着,拉开天台的门,“如果按每枚的爆炸范围25计算,只有这一个地方是不会被波及的。”

声音到这里消失了。少年走下楼梯,身影很快出现在对面的街道。

太宰治没有跟上,他只是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纱布,塞进口袋。

他当然知道悠一在说什么。

从这里往下看,街边有个穿着兔子玩偶服发气球的男人,结合那枚被埋在兔子玩偶里的炸弹,说明桃泽真弓极有可能将资料分成两了份。

而其中的一份,大概就被缝在这套玩偶服里。

但这些太宰治都不在意。

他趴在栏杆上,听着对话从耳麦中传来。

“不,那个,我不是工作人员……”被突然搭话的男人摘下头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是我夫人亲手缝的,只是借用一下的话当然可以,但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是吗!你是真弓的朋友啊!”

“嘿嘿,她和我说在进行一个研究项目,等结束了就给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最近好好吃饭了没有……”

被保护的爱人。

这是多么无知又可怜的存在。

太宰治一瞬间恶劣地产生了将桃泽真弓的惨死告诉对方的想法,但忙于任务的泷川悠一却默默地将卸下的玩偶眼睛又装了回去。

他的指间夹着一个红色的u盘,微风吹起颊边的头发时,侧脸若隐若现。

太宰治突然记起,被泷川悠一揪着领子从火场里逃出来的自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那被保护的可怜存在。

心好像被束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