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正在处理着各处发来的事务。
就在这时,马秀英的丫鬟玉儿缓缓走了进来,对着书桌后的马秀英恭敬地说道:“夫人,吕大人求见,人就在外头呆着呢。”
马秀英思虑片刻后说道:“叫他进来吧。”
闻言,丫鬟玉儿立马说道:“是。”
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片刻后,吕昶便捧着一个用黄布裹着的小本儿走了进来。
当他来到马秀英的面前时,顿时笑着说道:“臣。拜见夫人。”
马秀英闻言,立马问道:“什么事啊?”
吕昶笑着说道:“昨日是臣贱诞之日,收到夫人两套衣服,臣特来叩谢夫人恩典。”
听着吕昶的话,瞧着他胳膊下夹着的东西。马秀英明白他此行肯定不光要说此事,但还是问道:“衣服还合身嘛?”
吕昶立马回道:“合身,还暖和。”
“那就好。不过我猜,谢恩只是个由头吧?你来找我八成又要告谁的状了。”马秀英笑着说道。
闻言,吕昶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马秀英猜中,但也不慌,缓缓说道:“臣不敢。”
“坐下说吧。”
吕昶缓缓坐下,一旁的丫鬟玉儿也给吕昶端来了一杯热茶。
坐定后,吕昶这才说道:“大王有令,命臣给新朝撰写一本皇历,臣率领太史院的学士、书士、阴阳家,测算了大半年,终于把皇历给测算出来了。”
“可大王却忙的根本顾不上看啊。”
听到这话,马秀英立马笑道:“哦,你是要告大王的状啊?”
吕昶忙摆手道:“臣万万不敢。”
“臣斗胆,把皇历送到夫人这儿来,是想请夫人瞅个空,把它呈给大王,请大王审阅修订,颁旨刻印。”
说完,便将皇历缓缓送到了马秀英的面前。
马秀英瞧着面前的皇历,不由的说道:“这么厚啊。”
见此,马秀英不由的为朱元璋开脱道:“大王忙啊,再说,这事不急吧,没有皇历也不至于过错了日子。”
可吕昶立马说道:“禀夫人,皇历不光是过日子用的,更是朝廷展示皇天之道,昭告全国子民的日月时辰之律令,这部皇历,详尽表明了新朝元年的四季始末,日月循环。”
“及二十四节气的准确时刻,还表明,全年中所有重要的农时、潮信、吉凶。”
听着吕昶的话,马秀英道:“吕先生,大王说过,内廷不得干政,所以这事,我怕是管不了啊。”
不过,就在吕昶为难之时,马秀英道:“皇历我且留下,你先回去吧。”
见此,吕昶也就明白了,缓缓起身退了下去。
马秀英此举既避免了自己内廷干政之嫌疑,又将这事儿给妥善的处理了。
王府,朱元璋的书房门口。
在吕昶离开后,马秀英知道这皇历的重要性,第一时间便命玉儿端着那本皇历朝着朱元璋书房这里走来。
在来到书房门口时,二虎见到马秀英,立马上前一步,拱手道:“夫人。”
马秀英笑着点点头,问道:“在里边吧?”
二虎道:“在。”
“容属下禀报一声。”
可马秀英却面色如常的说道:“不用了。”
见此,二虎也不敢阻拦,退到了一边。
不过在玉儿经过他身边时,二虎还是小声的问道:“不会吵起来吧?”
可玉儿却只是乖巧的说道:“不知道。”
书房内。
朱元璋在知道了马秀英的来意后,便坐在椅子上翻看起了这本皇历。
而一旁的马秀英则责怪道:“自个儿交代的事,怎么自个儿倒忘了。”
可朱元璋却说道:“谁忘了,咱记着呢,你没看到咱这儿日理万机的,哪儿有闲工夫的,再说这事儿也不急嘛。”
但马秀英却直接说道:“这事儿万急!”
“重八,这皇历可不光是过日子用的,它更是朝廷展示皇天之道,昭告全国子民的日月时辰之律令,你仔细看看,这里头有新朝建元以后的四季始末,日月循环。”
“以及二十四节气的准确时刻,还有全年中所有重要的农时、潮信、吉凶和忌讳。”
听着马秀英的话,朱元璋渐渐明白了,不过还是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马秀英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放牛那会儿,我读诗书。你当和尚那会儿,我读史书。我积攒的知识,多了。”
听着马秀英的话,站在马秀英身后的玉儿不由的憋着笑。
而朱元璋听马秀英挖苦自己,顿时将手中的皇历往桌面上一拍,身为男人的好胜心又开始作祟。
但明白自己说不过马秀英,便将怨气埋怨到了吕昶的身上,说道:“吕昶这个老夫子,他干嘛把皇历送到你那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