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刘伯温将事情给齐衡讲清楚后,朱元璋便开口了。
“军涛,说说吧,你主意多,看我们现在怎么解决。”
听着朱元璋的询问,齐衡笑了笑,却答非所问道:“办法多的是,不过微臣比较好奇,到底是谁给皇上的出的主意要安丰路百姓增加赋税啊?”
“这简直是猪脑子啊。”
随着齐衡这话说出口,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
而一旁的胡惟庸在听到齐衡这话后,立马便跳了出来,对着齐衡说道:“大将军,议政就议政,何必出言伤人呢?”
齐衡却道:“伤人?能想出这个主意的,是人的脑子吗?我还以为只有猪脑子才会想出这样愚蠢的主意。”
“你!”
胡惟庸气急败坏的指着齐衡。
这时,一旁的朱元璋却丝毫不在乎齐衡骂没骂人的事情,反而是对他口中所说的‘办法’,非常的好奇。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一旁安坐的李善长,此刻终于开口了。
多少年了,这还是他被打了那一鞭子后第一次主动面对齐衡。
他看着身边的齐衡,缓缓开口道:“大将军,我等都是皇上身边的大臣,为皇上出谋划策,就算我们出的主意不对,大将军又何必出口伤人呢?”
“我等身为皇上的臣子,你却说我们是猪脑子,难不成,大将军的意思是说皇上有眼无珠,识人不明?”
相比于充当马前卒的胡惟庸,李善长这一开口,倒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些话的齐衡压根不会跟他废话一句。
不过,今日却不同。
当齐衡听到李善长这些人竟然要拿安丰路的百姓来开刀时,便明白自己若是再不出手,别人便要将他当做软柿子捏了。
当即,齐衡便反口说道:“皇上自然不会有眼无珠,识人不明。但这不代表他身边的就都是好官,皇上不与你们计较,那是皇上有容忍之量。”
说到这里,齐衡便直接对着李善长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主意应该就是你出的吧?”
“拿安丰路百姓的福祉来填补旁处的亏空,还真亏你想的出来。”
“说实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暴元派来的内奸。”
闻言,李善长顿时对着齐衡怒喝道:“齐衡!你血口喷人!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岂容你随意污蔑!”
齐衡冷笑一声,道:“如今朝廷财政用度有多少是来自于安丰路?你这位自封的李相国,应该不会不明白吧?说的不好听一些,安丰路便是朝廷的根基!”
“没有了安丰路,你们这些大臣们吃什么,喝什么,北方的大军,用什么?”
“且不说你们所谓的新政到底有没有用处,就算有,安丰路根基一乱,朝廷财政用度立马便要荡然无存。敢问你这位李相国,到时候是要拿你这颗项上人头填补亏空,还是要拿你这位弟子的脑袋填补亏空?”
“况且,安丰路所有政令,皆是遵照朝廷法典,朝廷政令朝令夕改,恶意掠夺百姓财富,试问,朝廷法度可还有半分可信?”
“如今朝廷取用皆来自于安丰路百姓,可你们却只知取之于民,却不知用之于民,还要掠夺百姓财富,敢问你李相国,你这么做,不是在乱我大明根基,是在做什么?!”
“安丰路一乱,朝廷没有了钱粮,你的元廷主子正好挥师南下收复失地,李相国,你还真是好计策啊!”
听着齐衡的话,面对齐衡几次三番对自己的污蔑,李善长气急败坏道:“齐衡!你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我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岂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
面对李善长这样的话,齐衡更是不屑一顾道:“忠心?日月可鉴?在濠州时,皇上的兵权刚被收掉,你李相国转头就投靠了郭天叙,就这份果决,好一个忠肝义胆李相国啊。”
“你!”
被齐衡说起过去的事情,李善长顿时怒火攻心,指着齐衡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那刘伯温和一旁的宋濂等人,纷纷上前将李善长给扶住。
而朱元璋也没想到李善长竟然会这么,急忙说道:“快,快送太医院!”
很快。
随着门外几名护卫将李善长搀扶着送往了太医院。
整个书房中再次安静下来。
瞧着坐在一旁安然喝着茶的齐衡,朱元璋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军涛,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
听着朱元璋的话,一旁的刘伯温等人在回来坐好后,也都看向了齐衡。
而齐衡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他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这些事情皇上你可以不记得,我可以不记得,那些跟我们一起生生死死的弟兄们可以不记得,但唯独他李善长不能不记得。”
“我今日提起,也是给他李善长提提醒,让他不要忘记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他的。”
“大哥,你是明白我的,我自在惯了,这庙堂朝廷的,也不适合我,平日里这李善长暗中的那些小手段,我是不在乎的。不管是什么相国宰相的,我都不会跟他争。”
“可唯独一点,安丰路乃是我等起兵之地,那里的百姓为了大明的建立已经付出了太多,我绝对不允许这些心怀恶意的人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做出任何损害他们的事情。”
“我不管他李善长如今到底是中堂、宰相、还是什么相国,但只要他敢将手伸进安丰路,危害那里百姓的利益,他敢伸一只手,我就敢给他剁一只手,他伸进来一双,我就给他剁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