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刘伯温的卧房内。
刘伯温的下人小六子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说道:“老爷,您快用,待会儿凉了。”
可刘伯温却道:“好,我知道了,放那儿吧。”
听到这话,小六子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桌上。
直到小六子离开,刘涟忙走了过来,将药汤端了过来。
刘伯温瞧着刘涟手中的药汤,却说道:“倒了它。”
刘涟闻言一愣:“父亲,为何要倒了啊?您的病症如此严重,得喝药啊。”
可刘伯温却坚持道:“倒了。”
见此,刘涟也只好按照刘伯温的话,将手中的药汤给倒进了一旁的桶内。
倒完后,刘涟便对着刘伯温说道:“父亲,您如今病情如此严重,还不喝药,明日的朝会您就别去了,让我去替您报个信吧。”
可刘伯温却再次摆手,道:“不用。”
瞧着刘伯温如此坚持,刘涟不由的担忧起来。
可刘伯温比较是他父亲,他自己又生性怯懦,哪里讴的过。
只能是无奈的站在一旁伺候。
屋外。
小六子在离开后便一直躲在门口偷偷听着屋内的动静。
虽然没有听到有用的消息,可还是将自己所听到的内容全部写成了一个纸条,来到了刘伯温府邸后院的一面墙后,咚咚咚的敲了三下。
很快,一个人影便从墙外翻了进来。
小六子将纸条交给这人,并且小声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而翻墙进来的这人,也很快消失不见。
大将军府。
府门口的门匾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换上王府的门匾。
刚刚在刘伯温府邸中出现的人,此刻来到了齐衡的府邸当中。
在通过特殊的通道进入齐衡的书房门外时,陈都看到后便上前与他交流。
在纸条和讲述全部告知了陈都后,这人便再次消失。
而陈都则走进了齐衡的书房。
“大人,刘府那边来消息了。”
齐衡点点头,道:“讲。”
“消息说,今日刘伯温在府中接待了吕昶和宋濂,期间谈了很久,还传出一阵阵的笑声,可是随着刘伯温的旧疾复发,便中断了。晚上去送药的时候,偷听到刘伯温并没有将药汤喝下,还拒绝了刘涟要替他报病的请求。”
听着陈都的话,齐衡所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仔细的思虑后,齐衡立马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
病了不喝药。
还不报病,坚持上朝。
“刘伯温的旧疾可是真的复发了?”
听到齐衡的询问,陈都立马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说道:“上面说是亲眼看到刘伯温咳出血。”
齐衡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从咳血上看,这旧疾应该是真的,咳血也是真的。
那为何不喝药呢?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病情不好才能做的吗?
第二天本可以不去朝会,却偏偏坚持。
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比病情更重要。
还必须要病情不好才能办成。
结合着如今刘伯温的处境以及朝堂的局势,渐渐的,齐衡便差不多明白了刘伯温的心思。
不由的嘴角一翘,摇头一笑。
就当齐衡准备再次拿起书看时,一旁的陈都却开口道:“大人,这刘伯温到底是想搞什么花样啊?”
听到陈都这话,齐衡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不过瞬间便又舒展,然后不动神色的说道:“陈都,你最近挺好学啊。”
听到齐衡这话,陈都先是一愣,转而便立马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跪在齐衡的面前忙磕头道:“大人,属下失言,还请大人责罚。”
其实手中拿着书,瞧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陈都,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起来吧,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以后就不要乱问了,下去吧。”
听到这话,陈都长长松了口气,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说完,便起身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屋内。
齐衡瞧着陈都退下去的背影,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
深夜。
许久没有出现在齐衡身边的萨仁,趁着夜深,偷偷溜进了齐衡的房间内。
而陈都,则被齐衡命令去做其它的事情。
萨仁在与齐衡密谈了半个时辰后,便再次走出了房间,消失在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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