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敢爱敢恨的性子,那种随着时间流逝,越发进退有度的气质,让陆如萍在惊叹的同时,也渐渐生出几分羡慕的感觉来。

就连家里最小的弟弟尔杰,都渐渐变得像个小男子汉。

陆如萍已经不记得,尔杰有多久没和梦萍掐起来了。

更多的时候,尔杰会跟在尓豪的身后挺直了小腰板,或者在外面竖起来的篮球架下欢快地挥舞着双臂。

大家都在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而她,却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温吞。

如果不是梦萍那天的一顿当头棒喝,她或许还会一直继续那么拎不清下去。

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一件很艰难也很难堪的事情,尤其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众人夸赞的解语花。

但在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越来越多人性的复杂后,在面对梦萍气恼的神情和妈妈偶尔露出的担忧神情时,陆如萍才不得不让自己正视起那些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被她有意识忽略的问题来。

实际上,在面对依萍时,她总会觉得有些累。

就像刚刚。

她不知道依萍为什么会在今天过来,她知道依萍的生日是在十天前,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