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日下棠忍不住挺直了背,眉头蹙起。
“你还是那么天真,田纳西,难道你以为在做出这样的事之后,见到的还会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女人吗?”
明明外面夕阳正好,男人走进时,却像是带起了一股铁锈味和硝/烟味的寒风。
上膛的枪口对准了日下棠。
“你有三十秒的时间来解释。”他露出黑色帽檐下一只眼,“如果解释不能说服我的话,叛徒——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日下棠心底狠狠啧了一声,然后……伸手拉过枪管,直到枪口紧贴自己的额头。
“你还是直接在这里把我杀了吧——当然,后续的损失由你补上,”他还咧嘴笑起来,“琴酒。”
“这就是你的遗言?”
“哦,还有,”日下棠抬眸,幽深的眼神像是西伯利亚的冻土,“你的穿衣品味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日下棠十五岁时,完成了it的学业,同一天,他被贝尔摩德打包送到了位于寒冷国度的某个偏僻基地。
西伯利亚,一个荒芜、冰天雪地、苍白的世界,这里哪怕有一朵花的盛开都该是热闹的祭典。
日下棠毫不怀疑这和当年关押犯人的古拉格可能只有一墙之隔。
来接他的人裹着厚厚的棉袄,看不清脸,只是沉默地开车带他进入位于地下的基地中,然后,他在基地里看到了个和这雪国极相似的一个人。
一个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他留着罕见的银白色短发,刘海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但漏出的眼眸却是散发着不祥的红色,穿着战术背心和长裤长靴,光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只饮血的恶狼——
饿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