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永琴子听到他问,意识到他换了话题。
“当然,”她郑重回答,“身体里缺失一块东西的感觉很奇怪,想要填充。我身体里缺失的不仅是记忆,还有太宰先生的棍子。”
“咳——”
岩永琴子听到呛水的声音。
太宰先生被呛到了?
“咳咳……那不是一回事。”
“差不多好吗。”
岩永琴子嘟囔,手指绕着自己一绺头发卷。
“也许有的人宁愿记忆缺失也不愿回想起难过的事。但我是不希望自己记忆残缺的那种人。”
“是吗……”
岩永琴子突然意识到,太宰先生以打电话的形式与她谈论这件事非常狡猾,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感受不到气息,只能凭语气分辨。
太宰先生就像漫步在漫天细雪中,知道那些雪留不住,接不得,会化掉,萦绕着轻而浅的哀伤。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他道。
“太宰先生的意思是会帮我吗?作为回报,我可以暖床!”
“大可不必。”
“……切。”
……
横滨。
虽然某人强烈抗议,太宰治还是无情地挂掉了电话。走出集装箱,夜风吹过,让脸颊的温度降了些许。
不挂不行呀,会越陷越深,要是被琴子察觉到就糟糕了呢。
反正只要帮助她恢复记忆,她就会离开的吧。
太宰治抬头,眺望深邃的夜空。往常一片漆黑的地方好像有了星星,像梦一样。
他唇瓣翕动,自言自语。
“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