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止戈这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子,见她气得攥拳,咬唇倔强的样子,不由自责。
他冷着脸对刘氏道,“别人行得正坐得端,是你自己心思不干净。若你还执迷不悟,我只能让你永远无法踏足京城。”
刘氏回去发现忠勇伯府没了后,又将他拦在路上想要重归于好,把他当成什么了?只没想到,见他这里不动摇,就把心思动到孩子身上。
安觅不只一次听刘氏指明柳沉璧已嫁人的话了,心中疑惑,柳沉璧不是还没嫁人吗?
“柳小姐是柳祭酒家的嫡出长女,六年前本应与礼部尚书之子成亲,谁知成亲那日礼部尚书之子因故不能前来接亲,花轿行到半路就传来新郎突发疾病身亡。柳府花轿原路返回,后来新郎的家人来闹,说柳小姐克死新郎,硬要她为新郎守寡……”
魏景和一身官服出现在安觅身边,显然是刚散值就过来了。
他看了眼挨过来的平安,摸摸小脑袋。
安觅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望门寡这丧人伦的事居然真的被她碰到了。
她扭头问,“后来呢?”
魏景和徐声道,“柳祭酒为人顽固古板,遵循贞节牌坊那一套,被逼着也就同意了。柳小姐如今已过双十年华,并未再许过人。”
“太荒唐了!就那样的人家还能当礼部尚书?”安觅愤愤不平,那么美好的女子被蹉跎成这样,怪不得昨日能替她考虑得那么周全。
“如今不是了。新帝继位,上次的整治朝纲,那礼部尚书就是其中一个。”魏景和说。
安觅爽了。
“柳小姐在天灾发生前都是住在庄子上,天灾后跟着祖母回了老家,如今入京应是想寻个好人家。”
安觅了然,这是那礼部尚书倒了,柳沉璧可以考虑重新嫁人了。
要是她,既然不认,方才刘氏那样说,准得上前一巴掌过去。可惜这里的女人连骂人都要讲究会不会失礼。
因为战止戈的出现,刘氏的心思落空,她恨恨看了柳沉璧一眼,带着丫鬟狼狈离开。
战止戈回身正视柳沉璧,这就是祖母说的那位柳家姑娘,看着柔弱恬静,不过,经了那样的事还能好好的,心性倒是不错。若换别的姑娘家也坚持不了那么多年。
“多谢柳姑娘帮忙,回头我让人备份谢礼送到府上。”战止戈说着让怀远给行了个谢礼。
柳沉璧回了个礼,“国公爷无需客气,我只是路过见世子挣扎得厉害便多管闲事了。谢礼就不必了。”
说完,她转身对安觅颔颔首,带玉兰离开。
若不是魏大人在,她都能跟魏夫人逛街了,还有魏夫人的孩子,真可爱,可惜。
安觅昨天在镇国公府没细看这镇国公,这会才真正看清他的面貌,脸上是为将者的冷峻坚毅,眼如刀锋,英俊是英俊,就是看着就像块石头,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