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低头,却闻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

那感觉有点像是腥甜,有点铁锈的腥气,又混着点古怪的甜味。

是鲜红的血。

看见了纸上晕开的的血迹,她瞳孔微缩,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艾琳娜下意识张嘴就想喊人,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捂住了嘴。

“你看,”她身后有声音低声说道,“是血。是不是很美?”

那声音透着点歇斯底里,却有点异样的耳熟,惹得艾琳娜打了个寒战。

艾琳娜用力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干脆恶狠狠的朝这人的手上咬了下去。

那人吃痛,下意识放开了她。

艾琳娜张嘴想喊,身后的人又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松开了手,本子掉到了地上,又翻到了前几页上。

不断有湿乎乎又粘嗒嗒的血滴从树上坠了下来,直直掉到了艾琳娜的本子上,迅速在原本雪白的纸上渲开。

从内向外扩散,相当不均匀的染出了一块深红的不规则圆形,而原先绘在上面的精巧建筑结构迅速混着血水,糊成一团。

扮成负责人的侄子菲利普的“青年人”林德则是用力卡着艾琳娜的脖子,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

他极快地上下扫了几眼艾琳娜。

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但很弱。

修长挺拔、脆弱易折的脖颈被他牢牢扼住,就像是被迫低头的白天鹅,迷惘而纯洁,却伸手就可折断。

似乎只要他动动手指,艾琳娜的生命就会在他的指尖如水般流的一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