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君的酒量,用此碗,方能尽兴啊。”白泽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确定这是碗,而不是盆?”东华看了看他手上的琉璃碗,比之一般的小盆也不多让了,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都不重要,”白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重要的是,这器皿越大,您不喝的越痛快吗?嗯?是吧。”他挑了挑眉。
“好像,是这么回事。”东华这么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白泽将托盘以及之前东华的酒杯变没,一手拿着琉璃碗,一手拿着酒壶,为他倒了满满一碗,然后恭敬的递给他,“那帝君,请吧。”
东华看了一眼琉璃碗中清冽如水,却散发阵阵香气的酒,嗅了嗅后,一副陶醉之色,“是这个味道,好!我喝了!”他痛快的接了过去,以袖掩面,将酒一仰而尽。
看他喝的这么痛快,白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太一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太一见状,不动声色的,继续观看着后续。
这边太一忙着借机脱身,与此同时,通天吓得酒醒了,可他不经意间,看了看烛龙他们那桌后,又仰头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
他借着掩面喝酒的动作,使劲嗅了嗅,然后,他更确定了那血的味道是庚辰的,而确定的后果就是,第一反应,先去看了坐在高台之上的大哥二哥他们。
老子和元始似有所觉,皆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下方,穿透人群,准确无误的和通天对视了一眼,通天的小心脏砰砰的,加快了跳动,他竭力保持平静,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举杯遥遥示意。
老子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神,而元始见状,虽微微皱眉,但最后也挪开了自己的眼神,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正要喝下去,却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刚才通天的样子,心中暗道,‘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慌乱,可为什么呢?’
元始想到这儿,放下了杯子,朝着下方的通天看了过去。而这时,通天已经背对着他们,佯装酒醉,歪歪扭扭的走到了烛龙那一桌,‘一不留神’就倒在了桌上。
烛龙眼疾手快,一手端着酒杯,一把扶住了他,“通天道友,当心!”
可这话已经晚了,通天的手一挥,烛龙手里的酒杯一个没端稳,便全部撒在了通天的袖子上,青色的广袖瞬间湿了一片。
“啊?湿了。”通天迷迷瞪瞪的看了袖子一眼,又去看烛龙。
不知怎么的,烛龙这会儿有点自己被讹上的感觉,‘是错觉吧’,他赶紧回神,扶着通天,道,“我不是故意的,通天道友见谅!”
“没事!擦干净就行了!”通天特别大方的摆了摆手,伸手从怀里摸帕子,可半天都没拿出来,“嗯?我好像没带帕子,”他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
“通天道友若不嫌弃,不如用我的吧。”烛龙说着就从袖子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他态度很好的,正要伸手递给他。
通天一把将帕子扯去,胡乱的擦拭着袖子上的酒液,“怎么擦不干净啊?”他嘟囔着。
烛龙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笑,即便通天如此失礼,烛龙也不恼,毕竟通天是未来的圣人,又被道祖钦赐了非四圣不可破的诛仙剑阵,烛龙也是打着交好的心思。
“还是擦不干净啊,”通天嘟了嘟嘴,偶然间看到烛龙袖中露出了一角带红的手帕,眼疾手快一把拽了出来。“这还有一张,再擦擦!”他拿着那张帕子正要擦袖子,烛龙却立刻伸手拽住了那帕子的一角。
“通天道友,这个不行!这帕子脏了,你用不合适。”烛龙拽着那帕子,坚定的往自己这边拉。
“我闻着,好像是血的味道,”通天看了一眼帕子,又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烛龙道友,你受伤了吗?”他眼神特别干净的看着他,就像是单纯的好奇。
“那倒没有。”烛龙有点尴尬。他抿了抿嘴唇,不知怎么回他。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通天仗着自己‘喝醉’,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烛龙这时候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一旁的敖广见状,赶紧起身扶住了通天的另一个胳膊,“通天道友,这只不过是我龙族的一个小辈,练习法术时受了伤,刚才处理时,不慎裂开了,并无大事。”敖广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奥,你们龙族的小辈啊,那我怎么没见着啊?”通天作势还往后张望着,寻找着。
“他刚走,”敖广面色不变,“就是刚才那个蓝衣青年,他名唤‘蛟儿’,是我三弟的儿子,也是妖师鲲鹏的弟子,今日正是替妖师来赴宴的。”
“奥,是他啊。”他这么一说,通天立刻就想起了那个蓝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