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二哥他脾气硬,还非要跟他拧着来,图什么啊?”他拍了拍手,无奈的看着他,“刚才你若服个软,认个错,二哥他肯定会顺水推舟放你一马,结果呢,你看看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让师父说你什么好啊。”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庚辰趴在床上,闷声回了一句。“我知道蛟儿的为人,他绝不是二师伯口中所言的那种人!如今他几乎一无所有,作为他的朋友,我岂能不为他着想呢?”他歪头看向通天,反问道。
“师父,你不是教过我的吗?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要去了解他们的内心,从而判定对方是什么样的,在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待我的,而我们之间的情谊,也是珍贵的。”
“这并不会因为我们的身份有所改变,我更加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二师伯今日有失偏颇了。”他想起刚才元始的态度,腮帮子鼓鼓的,带着些宣泄的意味,有些赌气道。
“噤声!”通天赶紧俯下身子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的小祖宗,你就消停点吧,这要是让二哥听见了,估计又有新的由头教训你了。”他担忧的提醒道。
“再打我多少下,都是一样的。”庚辰毫不犹豫摇了摇头,“若我连朋友被误会也不替他维护名声的话,那我还算什么朋友?”
“你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你的朋友吗?”通天有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师父,你什么意思啊?”庚辰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他想起身仔细问问,谁知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一下子就叫了出来!
“嘶!”庚辰倒吸一口凉气,又趴下了。“疼死我了!”他委屈巴巴的蹭了蹭枕头。
“这会儿知道疼了,”通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刚才那股硬气劲儿呢?你还敢跟二哥叫板?!”他伸出一根手指故意戳了一下庚辰的后背。
“啊!”猝不及防一下子,庚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呼!
“师父你干嘛?”他歪了歪头,看着通天,眼里都是控诉。
“我让你长长记性!”通天说着,就又按了一下,成功换来小龙又一声尖叫!
“呀!”这次他真的疼的带着哭腔了。“嗯,哼,”他委屈的不行不行的,“师父不疼我了!”他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通天知他这是撒娇呢,本来心里一软,想哄哄他,可想起他这次胆大包天,几乎去了半条命,就不由得硬起心肠,他端坐着不动,给自己找了一个正正经经的理由。
小龙好像不理他,实则竖起耳朵听着他的动静,见他这幅样子,不由得有点好奇,“师父?你生气了吗?”他偷偷歪头去看他。
“你真的生气了吗?”小龙有点惴惴不安,他伸手去拽通天的衣袖,“师父!”他晃了晃他的胳膊,提高了声音唤他。
“我当然生气了!”通天特别认真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失了半数法力,还心脉受损,差点去了半条命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
“我既气自己没有看好你,又气你最危险的时候,怎么没在你身边?!”通天重重锤了几下胸口,既懊悔又自责。
“师父,”听他这话,庚辰不由得红了眼眶,“是我错了,害你担心,我真的错了。”他小心翼翼的摇晃了几下通天的胳膊。
“让我担心,这还不是你最错的地方!”通天摇了摇头。“你知道你最错的地方是什么吗?”他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庚辰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这次出去,未曾禀报师长,确实是我之过,可是,这次出去,我不后悔!”他直言不讳的告诉通天自己的想法。
“师父,其实我这次出去,感受到很多。”这一瞬间,他想起青黛的离世,蛟儿的痛苦,太一给他的抚慰,龙王爹爹的关怀……等等,这许许多多画面勾起他无数感慨,仿佛短短几个月,他就长大了许多。
“你当然感受到许多!”通天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色衣衫,那是之前他特地替他换下来的,因为当时元始要他除衣行刑,以便令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错误,可通天却从这一身红衣中,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息。
“你跟师父说实话,你和那个蛟儿,到底什么关系?”通天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这才俯下身子,偷偷询问道。
“什么关系?”庚辰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朋友啊。”他诚实道。“至交好友,过命的交情!”他想起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