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在之前抱着苏园大哭的时候,已然把苏园当成了自己现在的依靠。现在忽然被她推开,冷言冷语对待。一时间落差太大,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委屈地再度大哭起来。

瞧她眼睛肿成那副样子,若再这么继续哭下去,只怕真会哭瞎了。

苏园拉起苏喜的手臂把了下脉,发现她胎象尚稳,便松手不再管了。打发丫鬟把苏喜搀扶回房,令叫文书给她做证供,至于后续的事情,便一切按律处理就是。

苏喜见苏园要走,忙拉住她,低下头去,抽着鼻子跟苏园说对不起,是她错了。

“人可以蠢,可以笨,可以傻到一直被人骗,但最不应当做的就是不把自己当人看,轻贱自己。”

孙荷见苏喜拉住了她家的老大,心里有几分嫉妒,不过瞧她哭得好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在这种时候跟她抢老大了,但嘴上还是要说一说她。

“你可能没看过小报,不知小报前段时间发印的唐氏马随案。你若是看了,或许就不会做出今天这般傻事,居然为那样的丈夫顶罪。”

苏喜拉着苏园衣袖的手一抖,把头低得更深,声音也更小:“我看了的。”

“我的天,你看了你还——”

孙荷往常还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挺傻挺蠢的。今儿见了苏喜,她总算知道了,人的聪明和蠢大概是需要对比的,跟老大比,她永远不可能聪明。但是跟苏喜比,她简直是人间大智慧!

既然她都是大智慧了,也不是不能容下苏喜。孙荷掏出帕子,去给可怜巴巴的苏喜擦眼泪。

“连自己都不看重的人,便没人会看重你,以后别这样了。”孙荷叹了口气。

苏喜恨自己当初听一意孤行,从没动脑子去好好思考。苏方明曾几次提醒过他,陈家人人品不佳,让她多留些心眼。可她却觉得大哥薄情,因经商算计心太重,过于斤斤计较,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情,什么叫为真情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