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瘫软在地上正丧气和惶惶不安的金德才, 在听到苏园的话后,发懵了一下, 仰头望向苏园。

他犯案被抓现行, 颇感惶恐、狼狈和丢脸。但听了苏园的话后, 让他觉得自己的罪行虽然可恶可耻, 但却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是个人难免会像他这样贪心, 便看抓他的这位女官差, 不也一样眼馋这些金砖?

白玉堂见金德才仰望苏园的眼神,莫名有种寻找到志同道合朋友的感觉, 一脚就把人重新踹趴回地上,命衙役们将人绑好。

苏园分析道:“问题最大的便是这一万两黄金太重,钱监检查十分严格, 想从钱监内搬座金山出去便跟登天一样难,所以这运金出去的方法一定要掩人耳目。”

“是是是。”金德才忙附和, 他当初也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犯难了很久。

可是一万两黄金, 谁不爱?金灿灿的,闪亮亮的, 叫人瞧着便欢喜,开心得合不拢嘴。

“其实你这运金主意也算不错,足够掩人耳目,但就是过于麻烦。

先要把贪墨下来的黄金重熔, 注入砖块,不仅需要花费时间和工夫,还要需要借助不少工具。铸钱东所里自然是有充足的工具可以助你重熔金块,但就是人多眼杂,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你就故意把闹鬼的传闻搞大,甚至假扮鬼影吓了几名工匠,令众工匠都因为恐惧怕鬼而不敢在夜里做工。这样你就便于在夜里借用铸钱东所里的工具,悄悄重熔金子藏入砖内。”

金德才应承点头,苏园的推测都十分准确,他的确就是这么做的。

因为人力有限,只有他和王水生两个人,他们悄悄忙活了小半年,才总算把金砖掩藏成功。然后又借着炉台砖泥松动为借口,将这些砖砌进了炉台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