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季扶也开始慢慢给云王治腿。

看着他手中万年不变的一套金针, 云王满脸嫌弃道:“你居然给本王用马用过的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季扶扎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啊……轻些!”

平日在外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的云王, 此时此刻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似的,半躺在榻,忍受着双腿针灸的痛苦。

季扶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立刻就扎得更重了些。

“季扶!”云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是哑巴又不是聋子,别装听不见。”

季扶这才慢条斯理地写道:“不痛,没有效果,愈痛愈佳。”

云王忍不住磨牙,他真想咬死季扶,“继续!”

他严重怀疑季扶是在报复他,但他没有证据!

季扶一针扎得比一针重,准确无误地扎在云王痛觉最敏感的穴位上,成功让不可一世的男人红了眼眶,泪珠摇摇欲坠。

云王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刻,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眼泪憋回去,恶声恶气道:“你最好祈祷你的医术有用,要不然本王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啊!”

又是一声惨烈的痛叫。

守在外面的侍卫和下人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老脸发热。

这大白天的……

马奴也站在外面一阵失神,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意识到一件事,主人不仅是他的主人,还是王爷的明媒正娶的王妃。

屋内的云王却在忍受着煎熬,好不容易才捱过针灸的痛苦,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就在他以为这胜似酷刑的针灸总算结束的时候,下人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噗!”云王刚喝了一口,就猛地喷了出来,口中的味道又咸又苦又酸又涩又腥,简直恶心到了极点,“呕……”

他一阵干呕,连胃都在紧缩,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捂住了腹部,满脸都写着难受,“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听到他愤怒的质问,季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是在听狗叫似的,完全不痛不痒。

见他一副爱喝不喝的模样,云王简直气到了手抖,他铁青着一张脸,指着季扶道:“从现在起,这样本王喝一碗,你也要跟着喝一碗!”

他堂堂云王,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委屈?!

谁知季扶闻言却是一下子笑了。

美人一笑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连云王这种见惯美色的人物也禁不住一愣。

印象里,季扶似乎从来没有对他笑过,从来都是苦巴巴的一张脸,仿佛受了许多委屈似的。

今日一见,他才发现这个哑巴笑起来竟然这样好看,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云王就这样盯着季扶,看到他花瓣般娇艳欲滴的唇缓缓张合,吐气如兰,无声地说着什么。

他忍不住仔细地辨别,心中升起一丝可惜来,这人怎么会是个哑巴?若他不是哑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