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少年帝王不知道通货膨胀的厉害,娜仁斟酌了又斟酌,到底没忍住提了一嘴:“如此大批的金银流入市井,怕是会造成物价飞涨吧?”

“如此,百姓生活成本不降反增,岂不是违背了万岁爷的初衷?”

眼见顺治双眉紧锁,眸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娜仁心里一突,猛然想起慈宁宫前曾矗立的那块后宫不得干政的大石碑。

并不想被这么警告一波儿的她双膝一软,直挺挺跪下:“妾,妾只是担心万岁爷步子迈得太大,欲速则不达。遂瞎琢磨了些,绝无议论朝政之意,还请皇上明鉴!”

顺治抬手虚扶了她一下:“不是甚大事,皇后不必如此。朕只是好奇,绰尔济虽贵为镇国公,但于庶务上向不擅长。其福晋虽执掌一手好中馈,但也绝敏锐不到这种程度。何以皇后你竟敏锐如斯呢?”

连他这个帝王能想到这点,也还是望乡台上百年,被汗玛法、汗阿玛跟十四叔时而组团时而轮流的揍。

千万次反复推演,才渐渐总结出来的经验。

为此,他真是无数次痛入灵魂有没有?

到小皇后这儿,只随便想想,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对比,也诚然过于惨烈了些!

难不成小皇后也有甚奇遇?

顺治疑惑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娜仁,直看得她欲哭无泪,千万次默念后悔。

然而事到如今,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

她也只好憨笑挠头,再度抛弃脸面:“这,这天分的事儿,谁又说得清呢?或者得益于妾本身敏锐了些,最近又读了许多书罢!”

“那个什么赵恒的不就写了首劝学诗,说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么?还有黄金屋、马多如簇、有女颜如玉。都这么包罗万象了,也一定能启迪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