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脸红到耳朵根。
他犹自想起康熙四十九年他曾和胤禛一起查办户部贪腐案,自己查到堂官希福纳,确定尚书张鹏翮并无参与便打算就此结案,而胤禛却是一鼓作气查到最后,将虽本人并无参与但却令家眷妻族索要财物的尚书张鹏翮等六十四员查获,从查获二十四万两猛增到五十万两……
就此之后官员见到四哥便如同耗子见到了猫,吹捧自己的宽厚温仁,慈善温良。
胤禩脸色忽青忽白的。
他上辈子至死到钻在牛角尖里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可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为什么汗阿玛对自己从宠爱沦为厌恶,到最后甚至呵斥自己柔奸成性,难堪帝位。
现在想来不过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八个字罢了。光和官员朝臣打好关系又如何?不做实事的他难道要靠嘴皮子管理天下,被一群贪官污吏蒙在肚子里吗?
胤禩整个人都被打击得蔫巴巴的。
从欢喜中缓过神,忽然想起两弟弟还在身边的胤禛刚好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脑门上冒起了一个问号。
他也没多想。
胤禛左手牵着呆呼呼的胤佑,右手牵起生闷气的胤禩:“走!咱们回去用膳,然后做纸鸢如何?等重阳节那天让汗阿玛带咱们去放纸鸢好不好?”
七阿哥胤佑立马对母牛不感兴趣了。
他一蹦一蹦地往回走,欢快地喊着:“纸鸢!弟弟要做大大的!”
“嗯嗯!胤禩呢——?”
“……哎,我随便吧。”八阿哥胤禩咕哝着。
还没等胤禛说话,胤佑就赶紧打断他的话:“这可不能随便!额娘说放纸鸢是把一年的晦气倒霉事都放飞,然后剩下的就只有福气了!”
胤禩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