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御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康熙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倚在床头沉思许久。

殿内的气氛着实有些低沉。

魏珠并伺候的小太监们屏息凝神,努力将自个儿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康熙沉默了许久。

很快他还是整顿好心情,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准噶尔部的事务。

首先是裕亲王福全让噶尔丹逃逸之事与其功劳抵过,康熙令其去信准噶尔部要求与噶尔丹的侄子,准噶尔新任大汗策妄阿拉布坦称臣,同时要求准噶尔部交出噶尔丹其子女送往京城。

另一边也派遣人八百里急信送往黑龙江,示意索额图等人再行与罗刹国谈判。而这一回谈判比去年所谈判的要求更严苛那么一点点,将噶尔丹歼灭之后面对罗刹国的威胁康熙可比过去有底气得多。

还有朝堂上的事情……

康熙一旦开始工作就没有停歇的心思,眼看着一个时辰飞快过去皇上也没有停笔的打算,立在旁边的魏珠登时急了。倒是另一名小太监拉住了他,使着眼色提醒他:皇上的心情糟糕得很,小心上去触了霉头!

魏珠犹豫片刻。

他最终还是选择上前一步,恭声提醒道:“皇上,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康熙手上动作一停。

他抬眸扫向魏珠,目光犀利冷漠,直直扫入魏珠的心头。过了一会儿,康熙才收回了目光:“魏珠?”

“……奴才在。”

“从今日起你便随身伺候朕吧。”

魏珠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在行宫里侍奉皇上,那是捡了梁九功的便宜。至于回了宫以后,且不说梁九功还有回来伺候的可能性,也多的是其余人与他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