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储夫人大愕,神情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今天子李晔,如假包换!不信可以让张大人出来辨认!”李晔呵呵一笑,接着说道。
“全义二字乃是朕当年亲赐其名,可叹全忠不忠,全义却是大义,深念旧恩、心系朝廷!实乃国之栋梁!”
储夫人忙起身行礼,心忧地问道:“官家刚说报丧,不知是何深意?”
“张大人自光启二年(886年)率百余人替朕巡牧洛阳,如今已十八载,百姓称道,将士归心。但朱温狼子野心,意图不轨,怎么会放心张大人在卧榻之侧,所以便要调虎离山,把张大人迁太平军节度使。”
李晔顿了顿,“夫人知道虎不离山,龙不离渊,如果张大人离开经营多年的洛阳,那下场可想而知!”
“如今天下纷乱,群雄争霸,节度使最忌讳的便是离开本镇,我要是张大人,便会选用面貌相似之人,李代桃僵敷衍之,而本人肯定潜居府上,以静观天下之势。”
“但此机密之事要是被朱温知悉,以其狠辣,想必会祸及全族!因此,朕先来报丧!”李晔半蒙半骗。
储夫人闻言,忍不住用秀帕轻轻擦拭两额虚汗,嗫喏道:“敢问官家,喜又从何来呢?”
李晔并不答话,起身正色便拜:“听说夫人幼女丽华尚待字闺中,朕愿迎娶之,册封为贵妃,他日若诞皇子,必立为太子!皇天厚土,实所共鉴!”
言罢,继续攻心道:“据汴梁可靠线报,朱温夫人张美贞久病缠身,近日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没有张夫人敦敦规劝,朱温这个畜生一嗜杀、二好色,在其手下,夫人感觉性命是否可保?清白是否可保?”
“与其性命不保,天天担惊害怕、日日忍辱负重,何不放手一搏,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家族一个明天!”
“不妨告诉夫人,朕在来洛阳前,已给河东李克用、淮南杨行密、凤翔李茂贞、蜀中王建发去朕的血字手诏,不日四路大军将饮马黄河,会师中原,共同讨伐朱温!”
储夫人闻言大惊,忙将端起的茶晃晃悠悠放回茶几,小碎步上前扶起李晔,试探着问道:“那官家为何要选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