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也怀疑过,但我还有其他旁证!”
赵殷衡正欲解释,虬髯大汉匆匆进来,递给寇彦卿一个打着火漆的密函。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信封,只见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居中只有一个图案:一把利剑上缠绕着两条张着血口的毒蛇。
寇彦卿快速看完密信,打起火折子,把信烧成灰烬,斜眼看着虬髯大汉,目露凶光,低声吩咐道:“那就发信鸽,按原定计划执行。”
然后转过头,对着赵殷衡一抱拳:“赵大人,今晚您就不要饮酒风流了,亥时一刻(21:30)我会安排人,准时去府上接您,先请回吧!”
戌时(19:00),龙武军左右统军朱友恭、氏叔琮终于终于叩拜出了明堂,从宫城北面的龙光门骑上骏马,结拜而行回军营。
太阳的余晖依旧斜照着大地,两人心事重重,勒住缰绳,让马缓行,皇上如此信任,一日之内,两次交心,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让他们也颇为心动。
但是承受朱温淫威已久,也目睹了天子十几年的挣扎与沉沦,他们对反正的胜算没有把握。
特别蹊跷的是,朱温第一谋士敬翔先生,今日在宫城内的御花园,悄悄给氏叔琮传达了朱温的旨意,密令龙武军换明晚当值。
不知道这是不是朱温的考验,氏叔琮来不及和朱友恭商量,便立即执行军令,和神武军换值。
明晚,是否配合蒋玄晖执行既定弑君任务,两人内心七上八下,犹豫纠结。
当暂署千牛卫指挥使赵敬,带人冲入御道旁的长街时,刺杀已然结束。惊失的战马,散落于地的头盔长剑,以及飞溅在地的鲜血,都在记录着这场猛烈迅捷的刺杀。
赵敬看到龙武军左统军朱友恭还在抽搐,忙把他扶起,却见一道刀痕,又细又窄,宛如鲜红的月牙儿,深深嵌在朱友恭的脖子上,扶起的一瞬间,血如喷泉飞溅出来,顿时喷了赵敬一头一脸。
朱友恭拼尽全力,用失血的嘴唇嗫嚅着,努力从齿缝间微弱地吐出几个字:“是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