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愣了一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太子或是带着人在前方等他。
他来不及道谢,大踏步地往道路的尽头冲去。
李嗣业从延福坊的尽头冲出,开始顺着大道往兴化坊奔去。绕路赶到的骆兴常在他一里地外急吼一声:“李嗣业!”
他没有回头,快步向前奔跑,骆兴常迅速地抖擞着马缰奋起急追,两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开始了速度追逐。
李嗣业刚刚跑出延福坊不久,张小敬和田珍还在坊中与与“京兆府兵卒”搏斗,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鸟叫声,稍微有些粗粝,一听就知道是从人的嘴里发出来的,这应该是某种暗号。
果不其然,这些“京兆府兵卒”们听到鸟叫后,立刻不再与两人纠缠,相互扶持着受伤的人,果断逃离了现场。
倒是坊中的这些武侯们,还在奋力地与“歹徒”搏斗,等到那些当事人都已经走了。他们才多少回过味儿来,京兆府兵卒突然放弃追捕,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他们也不是非卖力不可,所以放松了进攻,使得张小敬和田珍也迅速脱离。
李嗣业距离兴化坊还有最后两里地,他双腿生风灌足了力气疾速奔跑,对于身后的骆兴常已经不甚在意。
他只要停下来,随便捡起一个东西,就可以把这姓骆的从马上击落。
但还有一场关系着李嗣业前程的应聘在等着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迟到,不能和即将到来的机会擦肩而过。
至于身后的骆兴常,他要把他引到兴化坊去,那里才是让他最终灭亡的地方。
骆兴常岂会知道前方有人生深渊在等着他,他最终的目标是冲上去,直接用马蹄将李嗣业踩踏成泥,最终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千米的距离似乎很漫长,也似乎很近,李嗣业只能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身穿葛布衣或者圆领袍的长安人在他的身侧化为一道剪影,兴化坊中最豪奢的建筑已经翘首在望,乘云楼上青色的瓦脊正反射着赤日的光泽召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