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坊中就有熟肉铺子,邻近靖恭坊也有酒坊,他亲自跑了一趟,沽了一大坛子和八斤肉,足以让三人酒足饭饱。
三人盘膝坐在东厢房的草席上,你来我往,酒碗交错,直到天色稍微变暗,才将一大坛子酒喝完。
李嗣业醉意微醺,把同样醉醺醺的两人送出坊外。街道上跪着两名乞丐,醉得左右摇摆的田珍将其中一串麻绳撅断,铜钱从麻绳中骨碌碌洒落了一地。
“来捡,施舍给你们了!”
李嗣业来不及阻止,两个乞丐上去一边磕头一边狂捡。
……
第二天清晨,李嗣业起得很早,照例在院子井台上清洗了一把脸,对着院子里的桑木练拳脚。等解除宵禁的三百下钟声敲响后,他又跑着离开宣扬坊,沿着长安城的街道随意奔跑。
一对金吾卫兵丁结束巡逻,看见了前方奔跑的李嗣业,顿觉可疑,大喊了一声:“站住!”
李嗣业乖乖停下,这些兵丁虎视眈眈地围在他左右,为首什长讯问道:“为何发足狂奔?”
“锻炼身体。”
“锻体练武即可,你这样在街上狂奔,成何体统?”
“我不知道。”李嗣业喘息着问道:“不允许练跑步吗?”
兵卒们面面相觑,禁令中似乎没有规定不能奔跑,什长只得摆了摆手:“行,你继续跑吧。”
经过这段小插曲后,李嗣业回到坊中,院子外面的梧桐叶子好像又落下几片,他回院中拿了把扫帚,决定也做一次,把徐娘子家的院子外面和自己家门前都清扫一遍。
他刚清扫了没几下,隔壁的门吱呀声开了,徐娘子一身淡色素衣,领着老苍头走到门外。
她看了李嗣业,颔首笑了一下,从老苍头手中抢过扫帚说:“你先回去,今天院门外面我来清扫。”
老苍头显然不能理解:“大娘子,这岂是你一个主人家干的活?”
徐娘子登时有些不乐意:“我体恤下人,今天让你休息一会儿,不行吗?回去。”
苍头乖乖放开扫帚,回头看了李嗣业一眼,这一眼让李嗣业心里有些发毛。
看来他今后要避免与这位徐娘子单独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