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给李枚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刚才为什么不说,现在突然说这个,我要不要赶她们走,你若是硬发脾气,我可以赶她们走。
两名老婢委屈巴巴地看着李枚儿,并且在眼中闪烁中几点晶莹,这让李嗣业恻隐之外,还渗得慌。
李枚儿接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觉得她们就像咱们在高陵乡下村里的阿婆阿婶,很好,很亲切。“
老婢连连感恩道谢,口中说多谢阿郎收留,家中贫寒,她们若能有收入,家人的日子多少会好一些。
两个大龄妇女开始打量李嗣业的宅邸,口中啧啧说道:“房子倒是挺大的,就是没有个人收拾,你看都破落成啥样了。阿郎,放心我们现在就收拾。”
两名女婢很快便投入了角色,开始提桶打水,清洗门窗。李嗣业搬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收拾正堂,一来是地方太大,二来是生性懒散,他完全可以在东厢房里待客,所以整个院子里许多房子都是灰尘满地,无人收拾。
李嗣业刚提起水桶,两名女婢连忙劝阻:“阿郎,快停手的啦,这不是你这贵人干的活,听说你马上去给太子当护卫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官。”
他打了一桶水放在井沿上,对两位婢女吩咐道:“你们除去收拾房间外,就是专职伺枚儿,不用管我。”
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女婢们打扫得焕然一新,瞧起来不再像破落户,终于有了居家过日子的样子。
李嗣业望着两位老婢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感叹:“有所失必有所得啊。”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进东厢房把装在水罐里的钱,放在了房梁上,仅给枚儿留下几百钱,用来家中购买生活必须品。
东宫的人到底还是来接他了,第二天一大早,解除宵禁的钟声刚刚敲完三百下,李嗣业在院子里的桑木上刚练完拳脚,外面便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他出门开门,却见是个穿着暗黄色袍子的宫人站在门外,眼角还残留着眼屎,睡眼惺忪地问:“你就是李嗣业,詹事府让我来叫你入东宫护卫。”
李嗣业连忙揖手,请这位内宦到屋里坐。
想不到这位内宦却不领情,捅着双手在外面说道:“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咱就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