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张括带着光头沙金,爬在山神庙旁边的山梁上,遥望着远处官道上逐渐出现的旌旗。
安西都护来曜秋初回长安叙功,现在正在返回西域的路上。几十面大旗在马蹄踏起的黄土中随风招展。
“咱们还从来没有炮制过有品级的两脚羊,此番切记要加倍小心。”
光头沙金冷哼了一声:“这个人咱不是知根知底了吗不过是个献菜得了官衔的厨子,就算手上有些功夫,也是个没有经历过杀阵的雏鸡。宿卫京师的天子六军中,尽是一些酒囊饭袋,大哥不必太小心。”
张括没有说话,眼睛死盯着这山下从他眼前经过的队伍,等这些人消失在远处,才擤了一把鼻涕说:“一路上扮作行商跟着他们,等过了阳关之后,此人就会落单,我们在大漠之中动手,把他的尸首沉在黄沙下面,这才叫死无对证。”
他们从山崖上面攀下来,回到山神庙中。两名小弟正坐在地上对着篝火烧烤猎物,把四只羊腿烤得熏黄发黑。
张括坐在他们对面,从三儿手中接过羊腿,伸手撕去上面没有剥干净的毛皮,望着火光悠闲地说道:
“我给大家伙儿讲个故事,每个人都要竖起耳朵仔细听。”
两个年轻人露出会心笑容,低声说:“老大又要讲故事了。”
光头沙金则眯起眼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张括可不管他们耐烦不耐烦,信口开了河:“大漠中曾经有个盗匪,名叫沙里飞,他是一头独狼,喜欢独自行动。有一天,他们盯上了举家迁往中原的西域胡商一家。这胡商家总共是……总共……”
阿五见老大迟迟诌不出来,主动说道:“六口人,一对夫妻,一个老人,一个孩童,还有两个仆人,三匹骆驼。”
“胡说,明明是只有一个仆人,五口人。”
“老大,你上次讲的时候,明明是六口人。”
“放屁,你不要捣乱!”
阿五懊恼地低下头来,张括继续讲故事:“沙里飞在大漠中对这一家五口下手,最先干掉了丈夫和老人,又杀掉了仆人,因见这胡商的妻子美貌,便生了觊觎占有之心,你们猜最后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