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响起军户们的喝彩和击掌声,一个路过的丝绸之路客商激动地喊出声:“她一定是长安盛传的公孙大娘!天底下只有公孙大娘才能使出这样惊艳绝伦的剑器舞!”
“公孙大娘?我儿时在长安听说过,不应该这么年轻吧!”
“那她肯定是公孙大娘的弟子!”
人们围成大圈,只敢远远地遥望只属于传说中的剑器名家,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有些人听说过却无缘得见,这一刻他们都变成了她的粉丝。他们都能预料到,今天遇到的精彩演绎,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
李十二娘踏着步子缓缓向前,来到草厅的台阶下李嗣业的面前站定,冷静而又矜持地说道:“我的剑器舞,从来不可能只为一个人表演。”
李嗣业欣喜而又赞同地点点头:“当然了,你是艺术家,我已经很满意了。”
她提着双剑转身往酒肆走去,一路上众人都主动让开道路,又主动跟在她的身后,仰望着她的背影。酒肆客人们端着酒碗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路过又离去,肚子里酝酿有几句称赞的话,却紧张地没敢说出口。
索元玉抱着胸脯显得最是骄傲,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们啊,李十二娘表演的还只是剑器浑脱,剑器舞中最有气势的西河剑器会更惊艳,更让人吃惊,不过整天看着她练功,她已经没有这种期待感和新奇感了。
李嗣业终于同意给索通的修书让她来写,这样索元玉就可以发挥想象力,找借口改造一下事实。李嗣业也不计较她写了什么,只要能让索通来葱岭商议如何分配护送商队的生意,她就算写她单枪匹马干掉了整个葱岭守捉,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满足虚荣心而已。
一个穿着翻领皮袍子的吐蕃人弓着身子站在城门外,往里面望了几眼后,避过城墙上兵卒警惕的目光,转身步行朝远处而去。
他走了三四里,每走百步都要突然回头,看看身后有无人跟踪。最后来到一处突兀的山坳背后,把拴在此地的马儿牵出,翻身上马向远方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