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延从摇了摇头,沧桑地笑道:“是不是一个李,我不在乎。我想把阿兰达嫁你,你不同意。我就得拿点儿别的东西把你拴住。你自己想想看?我是金吾卫大将军,部众被吐蕃军掠走,我有权力绕过你向都护府求援,可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听信你一个小小的守捉使的调动?从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把宝押注在了你的身上。”
李嗣业咂了咂嘴巴,发赌咒似地说道:“你这是道德绑架呀。”
“什么绑架?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把识匿部的未来都交给了你。”
李嗣业转身走向了大帐外,却又突然折返回来,俯身对躺在羊毡上的伽延从说:“棉花可是个好东西,识匿部可愿意去种?”
“愿意!”
“盘羊的羊毛可做挂毯和地毯,识匿部的娘子们可愿意辛苦一下,偷学一门编制毯子的手艺?”
“当然!”
“识匿部处在丝绸之路之中,每年可否派出一支商队前往中原贩卖手工品,牦牛角等物品,每次可收获颇丰。”
“可!”
“那我没问题了,只要你紧跟葱岭守捉的生财之道,我敢保证,你们识匿部不是西域五十五部族最强的,但必定是最富有的。”
伽延从叹了口气说道:“昭武九姓的粟特人掌控了丝绸古道上多数生意,我再富,能富得过他们去?”
李嗣业心想,昭武九姓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等有朝一日我将来执掌了西域,定要将这些粟特人从商路上排挤出去。
“你会比他们更富,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你,但是财富不会,它将是你手中最犀利的工具……每个人都有成功的机会,就看你给不给自己机会……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