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架伏远弩被抬上来,这是属于两人使用的武器,放在地上可调整角度,一人脚蹬弩弓,双手抱着杠杆以腰力来上弦,一人安装箭矢。
单兵使用的擘张弩上弦也采用这种方式,不过是将弩弓踩在地上,弯腰双手上弦。这是极费力气的活,擘张弩需要五石的力气才能拉开,但比起弓的优势,它可以调动全身力道,不需要大力士也可以完成。
单人弩队分前后四排,采用轮替发射的方式,前排扣弦后退到后方拉弩上弦,二排接替发射,等四排一轮已发射完毕后,已经装填好箭矢的头排再次列阵到前方,这种轮替方式虽然没有密密麻麻飞蝗扑至的特效,却如冰雹箭雨般连绵不断,任何敌人在这冰雹雨的攻势下,皆要胆寒丧魄。
原属于辎重部队的弩车队排列在最后,发射孩童手臂粗壮的箭杆,夯土筑起的女墙在这种劲弩面前如同豆腐块。
押官站在阵列旁,看到中军的四方旗挥动,手中的令旗也同时挥下。
弩箭队开始了对城头上的抛射,密集的箭矢仿佛不要钱地落到了墙垛上,他们仿佛能听到城墙背后突骑施人的惨叫声。
城内的黑姓突骑施也开始了零星的反击,不过他们在城头上部署的床弩太少,偶尔有零星的箭矢射出,无法对唐军造成有效打击,而弓的射程远远不及弩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压制。
贺莫干达所部的阵型不断向前迫近,三天之内打造的攻城梯被运到了队伍前列。贺莫亲自吹响了牦牛角,低沉的呜呜声在战场上空响起。
突骑施人推着梯车朝着城墙冲去,发出了震天般的喊杀声。站在后方观战的李嗣业心中释然的同时又感觉遗憾,看来用不着他这个唐军校尉出场了。
精确度无法保证的弩车停止了抛射,但是它们留在城墙上的重箭杆,成为了突骑施士兵攀爬的最好工具。伏远弩和擘张弩依旧往城头上抛射箭矢,城墙后面的黑姓突骑施兵卒依旧不敢露头。
等到贺莫部开始攀爬城墙,双方的攻防之战正式开始,城头上开始往下抛石,带刺的檑木柱顺着梯子往下砸,最先攀上梯子的兵卒头破血流地掉下来。
战争残酷的一面显露出狰狞的面目,仅仅是这种夯土城墙,就让兵卒大量死伤,双方刀剑相加,突骑施人以弯弓上下互射,一时间看不出谁到底占据了上风。
双方的激战至下午时分,莫贺达干开出了五十两黄金的和三十头牦牛的奖赏,一批身穿重甲的突骑施兵开始朝着城墙上进攻,看得出来贺莫开始下本钱了,黄姓突骑施只有贺莫本部兵马才有这样的铁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