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构亲自送他到门口,两人并未做过多的言语交流,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田仁琬看到的只是葱岭表面上的富足,守捉城藏在地底下的东西,更是超越他的想象。
“主公,真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回来一天。”
“于构,别这么叫我,万一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于构看了看左右无人,才走近李嗣业身侧低声说:“吐蕃人贡觉赞依然被关在地窖里,宗吕现在很乖觉,我们会面的时间已延长至一个月一次。主公,此次田中丞带大军远征,是否需要这宗吕做内应。”
李嗣业思虑片刻,低头说道:“也不知道此次安西军远征会打到哪种程度,让他尽量避免与唐军正面接触,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可适当给唐军提供便利。”
“明白了,明日便是再次接触的时日,我会亲自去吩咐他。”
……
龟兹跳荡营的三个团属于中军,此刻就在葱岭守捉城前列阵,虽然混杂在诸多部队中,但只要一看旗帜,就能够把他们给找出来。
李嗣业时间紧急,没功夫去找下级训话,更何况跳荡营暂时拨在马磷将军管辖下,他就不必过去亮这个相了。
三位校尉也同时看见了李嗣业,赵从芳刚要过去拜见,被仇栾一把拽住了肩头:“你这个时候干嘛去,等着当倒霉蛋吗?”
“此话怎讲,他好歹也是我们龟兹跳荡营的押官,你这个时候不去拜见,让他给察觉记住,不怕将来要给我们小鞋穿?”
“你啊你,一点儿都不懂听风声,辨形势。”仇栾语重心长地问他:“你知道他干嘛来了?刚来怎么又走了?”
“这我哪里知道去?”
“这么简单你都看不出来?”
仇栾脸上显现出一丝讥诮笑容:“亏你在军中混了这么久还毫无长进。他快马加鞭前来葱岭守捉,是希望能见到田中丞,加入到远征小勃律的队伍中。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找到立足之地。但眼下看来,他根本没能见到人。别人都在军中效力,只有他被留在了后方,前途必然是一片渺茫。”
“这跟我们去见他有什么关系?”赵从芳疑惑不解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