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裴国良盘膝坐在堂前,堂下方站着双手叉腰,冷面含怒的赵崇玼,还有一男一女跪在地上。
裴国良在等待李嗣业前来,他虽然是名义上的疏勒行政最高长官,但此案涉及唐军将领,只有将李嗣业请来,他才好断案,涉及唐军和疏勒都督府的双边关系,还是谨慎处理比较好。
李嗣业走到近前,尽量把表情调整为不怒而威状态,清脆地咳嗽了一声,迈步往堂中走去。
裴国良从案几前站起来,伸手邀请道:“李将军,请上座。”
李嗣业摆了摆手:“这里是都督府,当然以你为主,我旁听即可。”
他坐在了裴国良左上首,低头看了看赵崇玼,这位下属双眼中有通红血丝,想必是怒火攻心一夜未眠,他故作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赵崇玼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昨晚我从赤河屯田处连夜赶回来,刚入家门就见到了这等丑事。这个贱人背着某与这贼奴私通,被我当场拿下。”
“末将本想就地处置,但我毕竟是官,岂能动用私刑,只能遵循律法,还请都督、将军裁决。”
李嗣业看了看这对跪在地上的男女,两人都低着头。男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胳膊好像也断了。这也叫没有动私刑?不过,打得好。
但赵崇玼的这个娘子,却没有受任何伤,他低下腰探看了一下,脸好像红肿了些,只是挨了两个耳光。
按照西域一些地方的风俗,男女私通会受到残酷对待,裴国良也不好评判,对站在门口的亲兵说道:“把都督府的法曹参军叫来。”
参军很快来到堂前,叉手行礼道:“都督,两位将军。”
裴国良点头问道:“鞠参军,男女私通,按唐律应当如何处置。”
“禀都督,和奸者,男女皆徒一年半,若女方有夫,各徒两年。”
李嗣业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个处刑倒是挺轻的,不似其他朝代什么浸猪笼,什么宫刑、杖毙直接了结人命。
赵崇玼狐疑地问道:“作为奴仆私通主母难道也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