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站在榻前的杨玉环,身在殿中稍后的另外三人也隐约嗅到了香味,淡而清香,难以捉摸,但越是这样越使得他们抽动着鼻子去追寻,能拥有这样香气的女子,还不得让人神魂颠倒?
杨钊使劲抽动了两下鼻子,刚要陶醉地闭上眼睛,却又突然睁开。
他想到自己带的那些蜀中特产,好像没一个能够干得过这架香榻。他不禁拱着鼻子暗骂:“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李嗣业,我是压轴,我是压轴,你竟然压老子的轴。”
“仇章兼琼你这个吝啬鬼,看你准备的都是啥玩意儿,竟然能让一个四品穷镇使把你给搞掉了。”
杨钊心中各种怨气堆积,脸上却露出会心的假笑容,简直就像站在选秀舞台上被导师一顿通批,还能够保持微笑的崩溃学员。
杨玉环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清新的香气整个将她包裹,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味道。她回头望向圣人,笑着说道:“三郎,你也过来,来嘛。”
来嘛这一声真的是酥到了骨头里,让站在旁边的李嗣业听了都肝颤,如果所谓的国色天香美貌,腰肢窈窕还不足以让人折服,但仅仅这声优的杀伤力以足以消磨志向,怪不得皇帝称其为解语花。
仅仅有花瓶样貌的贵妃是不够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画上了她自己灵魂的色彩,她气质中散发出来的美,足以让人陶醉。
李隆基一步一步来到榻前,杨玉环抬头握住了他的手,皇帝抬头轻嗅,然后轻飘飘地说道:“真的好,只有这样的味道才能配得上你。”
杨玉环发出了娇嗔的笑声,她伸手一拉皇帝,两人肩并肩坐在榻上。发髻向自己的男人倾侧,靠在男人的肩头上,尽显小女儿姿态。
李嗣业心中有个东西不知当不当讲,他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被人喂食秀恩爱的粮草,不过就算再有不适也得忍着,属于他自己的馈赠也快来了。
圣人享受似地挺直了肩膀,抬头望向李嗣业问道:“李嗣业,这个礼物确实是实用又珍贵,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李嗣业吃了一惊,这么直接了当,不加一点儿修饰吗。还是说皇帝喜欢直接把心迹坦露在他面前的臣子。那些所谓忠心耿耿什么都不要,却一个劲儿地往前拱的人,最让他感到心烦厌倦吗?
他的回答就是前程的选择题,皇帝是喜欢看上去表面虚伪的忠心,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