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艺端着托盘盛着丝帕上前,李嗣业叉手说:“谢陛下。”
他从托盘中取走丝巾,抓着在脸上胡乱地擦拭。
李隆基感兴趣地问道:“李嗣业,这是什么舞啊?从哪儿传来的?”
“启禀圣人,这是曳步舞,是从澳洲那边来的商人教授给臣的。”
皇帝似乎有无穷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又连着追问道:“澳洲在哪儿?不在我大唐统御之下吗?”
李嗣业回答:”陛下,它远在大食以西,也在拂菻以西,距离碛西也有万里之遥。”
皇帝感慨地点点头:“怪不得没有使节往来,原来如此遥远呐,你能为朕献舞,朕很是高兴。你回去对那些西域商人说,这样的舞蹈多多益善,朕最喜欢看,也喜欢把他们收集在一起,博众家之长,开创由朕亲自编曲设计的舞蹈。”
看人家这话说的,一听就像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李嗣业取悦皇帝的同时感觉相当讽刺,皇帝抛弃了自己的本来职业,却跑去做了艺术家。你要当艺术家也可以,能不能把龙椅把江山给先传给下一代,到时候你爱干嘛爱跳舞谁管你?
但他脱离不了皇帝的身份,他没有了皇位就像没有了安全感,他只有在这两种身份之间难受地转换。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然应该,但是你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就显得太过分了。
“李嗣业听旨。”
李嗣业连忙跪地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