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此事吩咐给负责搞对外关系的岑参,反正这小子脑子聪明,过目不忘,一学就会,他在西域这几年已经学会了粟特语,正好可以跟这些拜火教的萨宝祆正们进行交涉。
岑参一听说李嗣业要去祆寺拜神,当场表示不能理解:“为啥呀,你可是个汉人,怎么能拜胡人的神?”
李嗣业立刻反问他道:“那释迦摩尼还是胡人的佛祖,为啥玄奘还要西去求经,咱们汉人还要修建佛寺,吃斋念佛。”
“那不一样,念佛是真的信仰,你根本不相信这个。”
“谁说我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入乡随俗,到了哪里,就要拜哪里的神。况且自高仙芝劫掠石国以来,我们唐军在这些河中九国胡中的威信跌到了低谷,要不是大食人逼着这帮粟特人改信大食教让他们抗拒,他们早就帮助大食人一起跟我们对着干了。”
“我拜祆教当然是有目的性的,就是为了告诉粟特人也告诉拜火教,唐军对他们是支持的,对大食教是反对的,我们站在相同的立场上一致对外。可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粟特百姓,巩固我们对河中地区的控制。如果有必要的话,让我完全加入拜火教也是可以的。”
岑参略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为了达到目的你连信仰都能够改变?”
“你想错了,因为我不相信,所以我才要加入拜火教。”
“这什么意思?”
李嗣业笑着斜睨了他一眼:“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读书人,我给你说得更明白一点,用信仰来对付信仰,本身就是我最大的信仰。你仔细想,自己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