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请。”
赵丛芳从交椅上站起来,准备迎接这位李大夫的亲信。
他已经五六年没有回西域,更没有回中原故土,听说李嗣业已经荣升安西北庭河西三镇节度使。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只要李嗣业还掌管着安西,哪怕官越做越大,但他至少还记得对自己的承诺,等熬够了时日会把自己调回安西去。可一旦顶头上司换了别人,那他的苦日子算是熬不到头了,谁会在乎你这么一个驻扎国外军使的思乡之情。
这戴望是李嗣业跟前的红人,也只有戴望能够在李大夫面前给自己递得上话,他自然要十分地巴结着。
片刻之后,一个带着檀木面具头发乱糟衣衫褴褛的男子跨进门来,瞧那个模样别提多寒碜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标配面具,赵丛芳还以为是个不知何处来的乞丐呢。
“戴六郎,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戴望挪进来,一屁股坐到了羊毡上,没好气地说道:“别提了,我在北印度的封地城堡全让人给端了,还有修建的驿站,也被这些狗贼全部搞掉。我的随从们被婆罗门的士兵杀死,连头颅都给悬挂在了曲女城的城头上!”
赵丛芳叹了口气,戴望的胡椒商路中断,也就等于归仁军断了财路。他连忙宽慰戴望说:“六郎不要过于悲伤,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在这里休息两天,到时候我派人护送你回安西,求问一下李大夫应该怎么办。”
“什么从长计议?”戴望立刻对赵丛芳拱起双手:“我等不了那么久。丛芳兄,我这次回来,正是想求你带归仁军攻入北印度,把耶萨婆曼和他头顶上的那些婆罗门僧侣给干掉,重新扶持一个受我们管辖的傀儡。”
“啥!”赵丛芳大吃一惊,随即放缓语气说道:“不可能。”
“丛芳从不必担心,耶萨婆曼和婆罗门僧侣领导的军队总共将近三万人,且甲胄薄弱兵力分散,你只要带三千人南下,直取曲女城,把他们的核心神庙和王宫给端掉,这些军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戴望对唐军的印象还停留在李嗣业以四万五千人连续打败大食人二十多万军队之上。大食军的战斗力在整个中亚已经是顶尖水准,段位在星钻级别,那么北印度军队就是青铜段位,星钻都能吊打,小小的青铜还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