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吩咐道:“你说的对,那就再迟两天,等刘长卿和杜九娘书信来往山盟海誓,发誓白首不分离的时候再去提亲。”
库班尼:“……”
“主公,你要提亲这事问过夫人吗?”
李嗣业愣了一下:“还没,不过这事我会找机会给她说的。”
库班尼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主公忍心吗?”
李嗣业盯了他一眼,默然说道:“如果连抢一个女人都不忍心,将来怎么忍心抢别的东西。”
家中负责收拾房间的女婢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偷悄悄地去告诉了管家婆,管家婆又去报告给十二娘。
李十二娘听闻后头晕目眩险些倒下去,被几个仆妇搀扶住,掐了人中才悠悠醒转,失声啼哭道:“他是不是疯了?我不是反对他纳妾,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他就算是再熏心,也不能做出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他就不怕天下读书人戳着脊梁骨唾骂吗?”
十二娘一阵啼哭过后冷静下来,左思右想感觉不对头,自己的丈夫她还能不知道?自成婚十几年来从未纳妾,就算宫中皇帝赐下美女,也多放置在西凉王府中当做花瓶。怎么自从回到长安之后就转了性,变得如此急色无义了。
她擦拭着眼泪吩咐管事:“去把阿郎请过来。”
家中奴婢们本着看戏不嫌事大的心态奔走相告,互相在交落里窃窃私语,看到主人经过又连忙低头垂目。
李嗣业来到十二娘的卧室中,摈退了所有下人,夫妻二人不知低声不知细细密谈了什么。
突然间两人突兀地吵了起来,声音尖锐如同穿刺,从卧室吵到了正堂上:“这日子不过了!去讨你的杜九娘去!你个熏心的混蛋!你棒打鸳鸯,你让人戳脊梁骨!你要把我这个家给毁了!”
“我怎么了?老子赴死拼杀这么多年!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我想享福,想纳一个小妾还不能够了!”
家中奴仆们躲在正堂的外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主人的怒气波及,其中有两个种草的园丁蹲在花丛里,嘴角带笑相互对视了一眼,悄悄弓着身子溜出了院子。